馮姨娘亦不好多說甚麼，畢竟她女兒確切捅了大簍子，冇有拿削髮法服侍已經讓她鬆了口氣了。

奚老太太抬一抬手，殷瀼便抱著帳本出去了。

晚香接過簿子，翻開一看，一行行小楷清爽雅麗，如畫普通清秀。雖說簿子不大，但摸著還挺厚的，想來昨兒堂嫂抄了很多時候。

晚香亦自發說得不對，從速彌補道：“不是我，是清瑟姐姐，她明天為了替南風出氣，就用土磚砸傷了人。我聽祖母的意義，清瑟姐姐怕是得在家修德養身了。”

鄰近用飯的時候，堂嫂還冇返來。晚香有些擔憂，現在天氣暗得早，日頭已經下去了，怕再過不了一會兒，天氣就黎黑了，今兒出了血光之事，她內心老是七上八下的。

殷瀼握著她軟軟的指尖：“彷彿還是有些腫，你先來我這兒，在幫你上些藥，到了明日應當便好全了。”

回了奚家，奚老太太不出料想地發了怒，隻是老太太發怒的模樣並非勃然，隻是冷冷地讓下人將奚清瑟伶仃關到了小祠堂，冇有她的號令不準清瑟出來。

果不其然，散席前，奚老太太拄著柺杖，揹著大師夥兒淡淡地說：“清瑟丫頭廢弛家風，無女子德行，奚家也冇有這個臉麵再讓她去書院讀書了，便在家中檢驗自過一段時候罷。”

殷瀼的聲音溫聲細語的，像一縷溫和的晚風，撫在身上心上，讓人感覺癢癢的特彆舒暢。

晚香早就冇氣了，隻是假裝不甘心腸把手伸到堂嫂麵前：“喏。”

本日一事，令奚老太太身心俱疲，因此對殷瀼交上去的賬簿並未多做翻看，隻是感覺其字清清爽爽，又把條目分得潔淨簡練，便讓婢女揉著太陽穴，順手將賬簿又還給了殷瀼，閉上眼說道：“做得能夠。便是如此，你先去錢莊做一段時候，聽聽錢莊管事如何說，若他對你不滿，你亦得給我返來。”

一跨出門檻，殷瀼便幾乎踩到晚香的腳。

晚香百無聊賴地坐在橋上，摸著雕作蓮花狀的柱頭扶手，滄藍的天宇，絕頂處透著暗紫的微光，粼粼雲片如同水紋普通蕩了滿天。

殷瀼在賬房待了一整天賦把半年來的賬目都弄了清楚，又重新抄了一遍，是以對午後產生的暴力傷人事件一無所知。

接連幾次出入堂嫂的房間，晚香已經彷彿冇有了拘束感，她居高望著堂嫂低垂的眉眼，挺翹的鼻尖，小扇兒普通的睫毛一顫一顫，內心儘是歡樂。

隻是這歡樂還冇持續多久，就被堂嫂遞給本身的一本小簿子衝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