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老太太冇有再理睬馮姨娘，摸了摸晚香的腦袋，便拄著柺杖讓人扶著回房了。

晚香閃進祠堂，探頭見兩個小廝渾然不覺，便從速將門悄悄關好。

晚香從速擺擺手：“你們忙你們的，我來找點吃的。”

“你的女兒就偏生金貴了？她拿土磚砸人家孩子的時候如何就不消腦筋想想了？”老太太麵不改色，涓滴不為馮姨娘所動，“你可去鎮上聽聽，那群婆娘都如何說你家閨女的。我若不做得嚴苛些，我們奚家此後不就落下個恃強淩弱的名號？還如安在鎮上安身？”

說著，奚老太太彷彿有些氣急，用力地咳嗽起來。坐在中間的晚香忙為她倒了一杯淨水，小手撫著老太太薄瘦的脊背，一邊心想，本來奚家祖上庇廕還是挺深厚的，隻是現在已然到了啃老的風景了罷，曾祖父是朝中重臣，老太太必定亦是都城有頭有臉人家出來的閨秀，見慣了年青時候的氣場，便總拿疇前官宦人家的禮節標準來要求自家子嗣。

滲骨的山風冷不丁吹來，惹得晚香一陣寒噤。隻是已經到了門口，再打退堂鼓未免顯得非丈夫，晚香隻好謹慎翼翼地盯著烤野雞吃的小廝的背影，硬著頭皮走下台階，悄悄扣著銅環推開了有些腐朽的豐富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