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寧書院分了三個班，奚清瑟天然不與晚香一個層次，默不出聲地一到書院，便二話不說自顧自地去了最內裡的隔間。而晚香則與一群小毛孩子一同，慢悠悠地轉著腦袋唱歌似的背四書五經。實在還挺好玩的。

奚清瑟每天都和她的貼身丫頭南風一道，不情不肯地在門口等這個慢吞吞的蝸牛，每次跑到門口不是一聲驚呼“啊我忘帶書籍了”就是“啊我忘帶硯盤了”，搞的奚清瑟忍不住想要揪著這丟三落四的小丫頭的丫髻就跑。

不出料想，白芷又被老先生板動手指打了戒尺，手腫得跟發了麵的饅頭似的，趁老先生打盹讓大師自習溫書的時候，還把饅頭手攤到晚香麵前，憂愁地小聲說：“你瞧我這手，怕是連筷子都拿不穩了……哎，你明天帶了甚麼吃的？”

清瑟挑了眉毛，又側過甚看了看晚香還是白生的右手，彌補道：“冇事不怕，祖母會讓你兩隻手看起來差未幾的，不會顯得不平均。”

奚老太太望了殷瀼一眼，不置可否，又沉吟半晌，纔對身後的齊嬤嬤道：“齊嬤嬤，稍晚些你出去與開寧書院的掌事知會一聲，讓晚香也跟著清瑟丫頭一同去書院讀書習字。”

“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其物而窮其理也。這句話甚麼意義，白芷，你來講說看。”老先生穿了一身藍灰色長褂，抬起眼睛瞅著無聊地在紙上畫老虎玩的白芷。

奚晚香感覺本身品德甚是不錯，從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太好了，太好了！”

“堂……堂嫂。”看清了來人，奚晚香不自發地把紅腫的左手藏到背後，朝殷瀼粲然一笑。

奚晚香聽完感覺有些慌了，如何聽起來比被老夫子用戒尺打還可駭呢？

晚香眨了眨眼，倒是淡定下來了，便持續扯謊：“爹說他這平生被讀書毀了，就冇讓我再讀那些聖賢書。”

晚香小碎步跟在殷瀼前麵，萬分哀痛地打量著本身戒尺印猶存的手，決計再也不理睬混蛋白芷了。

殷瀼抱著一摞卷畫，彎下腰撫了撫晚香的腦袋，淺笑著說：“甚麼功德讓小晚香這麼歡暢？對了，明天祖母去錢莊照拂買賣了，得晚些才氣返來。你就與我一同用飯罷，去洗把臉來我房間等我。”

奚晚香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她隻感覺堂嫂的掌心甚是溫熱，軟軟的包著本身的小手，舒暢極了。固然她挺想讓這個看起來便像個知識分子的堂嫂教本身的，但祖母的話便是號令啊，晚香決定還是乖乖服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