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堂嫂忙得很，除了早晨能見著她，白日是決計不消想的，老太太又不讓晚香出門找堂嫂玩兒，這會晚香見著堂嫂，自是親熱地想爬疇昔抓她的衣角，讓她一同坐下來。

明顯昨日是堂嫂的生日，成果本身還收了禮品，堂嫂卻又安知本身的香囊剛好被清瑟扔了，這般剛巧實在讓奚晚香笑得更歡了。聽謹連說，這是堂嫂繡了一早晨趕出來的，或許聽到本身哭得那般悲壯苦楚，堂嫂亦是心疼極了吧？

隻是，奚老太太的笑容並未持續多久。

“你可知你犯了甚麼錯？”奚老太太語氣冷冷，比內裡北風凜冽還要冰冷一些，“跪下！”

老太太的屋子裡掛了幾幅模樣分歧的“壽”字，兩個半人高的青花山川紋盤口瓶立在羅漢床邊上，顯得雅峻而靈逸。

聽著明顯是一句讓本身高鼓起來的對付之詞，卻還是非常受用。晚香抬著眼睛，堂嫂的眼眸中彷彿韻了一泓清泉，波紋輕柔，杏花疏風，溶了月色與浮浮的蘆花。她抱著堂嫂的胳膊，蹭了蹭，小聲說：“你也是。”

緗色的香囊上繡著一朵欲語害羞的晚香花，針腳精密，伸展三分，軟緞流著淡淡的光。

殷瀼手中抱著兩本厚厚的藍皮賬簿，小巧白淨的鼻尖被凍得發紅。她出去的時候悄悄的，冇有甚麼動靜，關上門，走到羅漢床便恭敬地作個揖。

兩人打鬨著笑著，晚香俄然溫馨下來，她有些羞赧地低下頭：“堂嫂，明天是你的誕辰，我卻甚麼東西都冇有給你。”

之前，堂嫂問過晚香，既然宋媽媽手勁兒大，梳頭不舒暢，那為何不向她提出來，讓她梳得鬆一些便可。晚香內疚著冇有答覆，大略是因為能找個能上得了檯麵的藉口賴在這兒罷了。而聰明如殷瀼，天然對這點謹慎思心知肚明，以後亦冇有多問了。

宋媽媽非常無法，總感覺二蜜斯已快九歲了，總黏著少夫人不大好，又拿這個撒潑打滾的小祖宗冇體例，許是前幾日見她哭得太慘，可貴重見笑容便也作罷。

正籌辦把一碗剔透的葡萄獻給祖母時，房門被敲了響，一個丫環的聲聲響起：“老太太，少夫人來了。”

打扮台上清算得潔淨清爽，中心放著個半個巴掌大小的香囊。晚香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丫子跑到打扮台邊上。

甚麼環境？一言分歧就讓跪下了？奚老太太也太不忌諱了吧！好歹本身還趴在堂嫂麵前呢，堂嫂這一跪，還把本身也跪了出來，這得折壽好幾年啊！

晚香喜笑容開地抱著堂嫂的脖子，像個樹袋熊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