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殷瀼便牽著奚晚香一同去用早餐。
奚晚香聽到這話,又把滴溜溜地把眼睛轉到堂嫂身上,隻是兩人靠得近,看不到,隻得把身子也偏了偏。
奚晚香抱著碗,俄然又想到本身左手還冇消腫,便趁著老太太冇發覺,悄悄地縮到了桌子底下,換做單手抱碗喝粥,隻剩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本來奚老太太冇把這嬌生慣養的孫媳婦放在眼中,隻感覺嫁過來就算買了個花瓶返來放著,然這個花瓶現在竟然開口說還會做事挑梁,實在讓老太太又是驚奇又是猜疑,瞧著便是繡花枕頭稻草包的,能做功德嗎?
殷瀼看著身邊小晚香清秀的小臉,鬆了口氣複又合上了眼睛。
馮姨娘斜著眼睛看了看身邊漠不體貼的奚清瑟,到時候這傻丫頭庶出的身份可就不算甚麼了。
因而,一向乖靈巧巧喝粥的晚香忍不住把臉從碗中抬起來,對老太太說:“祖母,堂嫂之前管過三年孃家的賬目,並且晚香親眼看到堂嫂籌算盤珠子,劈裡啪啦的,可順溜了,不會錯的。再說了,堂哥返來還得一年兩年的,祖母能夠忍心讓錢莊一向荒廢一年兩年?”
一言既出,滿座都被奚晚香清越乾脆的一番話給怔到了。
晚香望著板著臉的老太太本能地就生出了小女孩的膽怯,卻還是壯著膽量朝奚老太太甜甜笑道:“祖母早。”
“啊?昨,昨,明天……”晚香這下慌了神,饃饃也不想拿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回擊,絞儘腦汁,“明天被……門夾了。”
半夜時分,奚晚香朦昏黃朧間醒了過來,不知本身被子裡何時有一股清暖的花香,她睡得含混,隻感覺胳膊露在被子內裡甚是冰冷,便下認識地朝著身邊暖和的泉源儘力縮了縮。
真好啊,本覺得該是一潭死水般守活寡的日子。竟然呈現了這麼一個綿綿的軟糖在本身身邊,倒也不孤單了。
可有甚麼體例能夠皋牢錢莊呢?馮姨娘明顯還餓著,卻吃不下飯了。
老太太瞥一眼晚香,沉鬱的表情總算鎮靜了些,又掃了畢恭畢敬的大師夥兒一圈:“用飯吧。”
“嗯?晚香,你這手是如何回事?”
“那你說如何辦?”老太太有些氣急了,想來錢莊賬房的缺失的確讓奚家喪失不小。
“老太太,孫媳在孃家的時候學過記賬,不如讓孫媳先看看錢莊那邊的賬目?”
馮姨娘咳一聲:“老太太,那布坊的賬房亦難做著呢,咱家不是上麵有兩家布坊嘛,賬房先生一人管兩家,已經多少次朝我抱怨過分繁忙了,若不是我好說歹說勸著,也許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