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塊膝蓋高的磨盤,奚晚香一不做二不休地站到了磨盤上頭,晃了晃手上的單頁,大聲呼喊一番以後,一揚胳膊,手中手掌大小的單頁便漫天撒了出去。
奚晚香不過豆蔻風景,若彆人掌管錢莊,定然不會將她的話放在眼裡。隻是接辦的是殷瀼,她冇有將晚香的話當作童言稚語,經了一番考慮,又當真地問她勝算幾成,在得知有九成信心以後,便放心大膽地采取了晚香的建議。
許是發覺到晚香的嚴峻,殷瀼悄悄拍了怕她的手背,在晚香耳邊柔聲道:“不怕。”
馮姨娘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可就像揮之不去、令人非常膩煩的蠅蟲,這回重新回到奚家,不知又該帶出如何的費事。想著,晚香手上不由得緊了幾分。
奚晚香一手牽著堂嫂,一手捏著燒餅小口啃著,腰上繫了堂嫂親手發給她的人為,銅板相互碰撞,兩人的玉鐲亦不竭相撞,叮鈴鈴作響,模糊若歌謠普通。
奚老太太不是冇有考慮過殷氏,隻是她還是擔憂殷氏年紀輕,一下將奚家名下的這些店鋪都由她來打理,必定□□得空,還籌算在有生之年抱個曾孫兒,如果把她的身材累垮了,或許就希冀不上了!
不過三五日,剩下的一百二十兩便很快湊齊了,下午已經差李四春送去杜員孃家了,杜家倒是表示地非常淡定,接過了三百兩銀子,隻讓奚蜜斯彆忘了之前的承諾。但是李四春返來的時候顛末賭坊,內心癢癢,冇忍住,便出來把剛發的人為輸了精光,趁便把杜家公子的話也拋到了腦後。
想著,晚香的唇角便綻放一個霽然的笑容。
雖有些怯懦慎微的婦民氣存思疑,但是誰能擋住款項的引誘?且現在正值冷落之際,哪家都想要更多的錢,牢固的資金來源保障生存。而奚家本就是本地馳名譽的大戶,錢莊又從未見過有賒賬不還、翻臉不認賬的行動。
是日,殷瀼又忙活到天氣將暮。晚香心疼她,說甚麼也不肯意再放前來買牢固票券的人出去,把錢莊大門一關,便揚著小眉毛,纏著堂嫂一塊兒手牽手回家了。
除了錢莊以外,奚家另有兩家布坊,一家在台門鎮上,另一家範圍較小的則在鄰鎮。本來這兩家布坊都是由馮姨娘握著的,這會兒馮姨娘趁著瘟疫已不知去處,兩家布坊不成一日無人掌管。奚老太太本身收賬則不實在際,前有中風斷腿,又有瘟疫纏身,現在的身子算是大不如前,甭說管家,就是稍稍一動腦筋,也感覺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