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陸文遠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將他頭上的玉簪撤除,先奉侍他洗頭,又拿起水瓢,往他肩上漸漸澆水,行動間甚為謹慎謹慎。
朱時泱這下隻好乖乖地臥床了。陸文遠在一旁擔憂不已,朱時濟見他雖精力不濟,但並無其他狠惡反應,便安撫道:“皇兄不必擔憂,暈船隻是臨時的,等過幾日風俗了就好。臣弟剛到江南那陣兒也吐得昏入夜地的,現在不是好好兒的麼。”
朱時泱卻不依道:“不去不去,還是腳結壯地的感受好些。朕……本公子本日就睡在這兒了。”
朱時濟拿了一杯茶水來給他喝:“是個知名的小渡口,皇兄身材不適,不宜連夜行路,不如叮嚀他們停靠一夜,皇兄幸虧船上睡個好覺。”
陸文遠和朱時濟恍然大悟,本來皇上平素不常乘船出遊,這是不適應水上的顛簸,暈船了。兩人幸虧對此有所籌辦,忙將背麵船上隨行的太醫叫了來。太醫為朱時泱請過脈,說是冇甚麼大事,拿出一顆藥丸讓他服下,便請陸文遠和朱時濟扶他回艙中歇息。
話音剛落,卻見朱時泱背動手“嘖”了一聲道:“誰說我們不住店了,我們就是來住店的。本公子被那船晃得頭都暈了,實在不想再歸去了,徹夜就在這裡過夜吧。”
隻見這堆棧處所不大,外頭看著也非常粗陋,裡頭倒是燈火馨然,來賓滿座。店老闆本身就是小二,端茶倒水間見得一行人出去,便迎過來道:“幾位客長是用飯還是住店?”不等朱時泱等人答覆,又滿麵歉意地賠笑道:“如果住店,可就有些困難了。小店徹夜客人很多,客房現在隻剩下三間了,你們一行這麼多人,恐怕……”說罷,更加躬身賠笑不止。
朱時泱閉目凝神間感覺他指尖非常寒涼,竟似是連熱水都暖不過來,有些驚奇。從熱水中探脫手來,抓了他的手一握,公然比本身的涼上幾分,便道:“你這是冷嗎?不如出去和朕一起暖暖?”
陸文遠和朱時濟本來也冇有住店的籌算,隻是陪皇上登陸逛逛,待會兒還是要回船上過夜的,便道:“不必了,我們隻是出去坐坐。”
陸文遠見他精力奕奕的不像是頭暈難受的模樣,一時也有些迷惑。朱時泱怕本身露餡,忙又裝出一副孱羸的模樣,扶著額角就要倒下去。陸文遠便也不敢留他單獨一人在房中,隻怕再出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