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潛聽得又驚又窘,伏在地下連連感喟,不知該作何感觸。朱時泱問道:“你們二人是至心相待的嗎?”
陸文遠點點頭道:“臣也這麼想。如果執意將安然拴在身邊,來日他就算搬入陸府恐怕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倒不如做個順水情麵,成全了他與傅大人。隻要他二人能至心相對,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陸文遠麵色一紅,囁嚅道:“這……”
朱時泱又問安然道:“你是不是妄圖傅潛的繁華才與他交好的?”
安然饒是膽小此時也不由慌了手腳,囁嚅了半晌才道:“是……是丟了,不過現在又找到了。”
朱時泱一聽和本身有乾係,忙豎起耳朵,安然委曲道:“可我看皇上來時笑吟吟的,並不像來催少爺搬場的。”
傅潛公然嚇了一跳,手中的花鏟“噹啷”一聲落在了花圃中,安然也猛地轉過身來,看著朱時泱說不出話。朱時泱一臉對勁之色,向陸文遠挑了挑眉毛,陸文遠便從兩人之間擠出來,將土中的端硯拔了出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兩眼,故作驚奇道:“咦?這不是我的端硯嗎?如何跑到這裡來了?”又轉向安然道:“安然,你不是說它丟了嗎?”
陸文遠本日穿了一身淡色繡暗紋的家常衣裳,少了幾分宦海上的淩厲之氣,倒把他溫馨淡然的本質烘托到了極致。朱時泱看得心生喜好,直道新奇。
傅潛不解其意,在花叢裡翻找了一通,甚麼也冇有找到,轉頭看時,安然纔在身後悶悶道:“在土裡埋著呢。”傅潛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叮囑他在原地等著,本身到前院找仆人要挖土的花鏟去了。
陸文遠溫談笑道:“如此甚好。安然,此後你就留在傅府裡聽候傅大人調派吧。”
朱時泱本就生得斑斕,行動又格外霸道些,傅府上的仆人早已把他記得熟了,老遠看著他來了,便一溜煙兒地跑進府中去稟報。陸文遠很快迎了出來,朱時泱擺佈看了看,卻並冇看到傅潛的影子,不由有些奇特,問道:“傅潛那裡去了?”
府中四人相攜上桌用飯。傅府中的廚子比來三天兩端就被要肄業做宮中禦膳,技術已精進了很多,一頓晚餐做得有色有味,吃得其他三人讚不斷口。隻要朱時泱性子急,筷子夾了甚麼菜都不曉得,隻想開口向傅潛和安然扣問他倆之間的事。陸文遠暗中禁止了他幾次,隻是以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飯桌上談有些分歧適,需得另擇出個慎重的場合。朱時泱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