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苦笑道:“臣還覺得安然是感激傅大人收留我們,才頻頻為他夾菜的……”低頭笑歎了一下,又道:“提及來,安然平時確切對傅大人有些冇大冇小的,說他他也不聽。”
朱時泱愣了一時,卻感覺有些好笑。他本就對那些端方禮節不是太看重,又想到方纔與陸文遠在房中敘話,提到安然有些變態,恰好能夠藉此機遇察看他一下,便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就讓他在這坐著吧。”
有人做賊似地噓了一聲,抬高了聲音道:“我的祖宗,你可小點聲吧,皇上還在府裡呢,謹慎被他聞聲。”聲音聽起來非常之熟諳,卻不是傅潛是誰。
朱時泱一驚,趕緊彆開眼神。傅潛卻被嚇了一跳,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皇上,見皇上彷彿冇有重視,便將頭埋得更低,並向安然悄悄搖了點頭。
傅潛道:“皇上雖不吃人,生起氣來倒是要殺人的。你知不曉得皇上此次來府上是為了甚麼?就是為了詰責你家少爺為何不肯搬場!”
朱時泱嘖了一聲,隻道他榆木腦袋不開竅,但是想了想,陸文遠尚未立室,又一定如本身普通偏好龍陽,不明白也是道理當中的,便耐下性子來,將方纔飯桌上安然給傅潛夾菜的一幕細細論述了一遍。
安然底子不聽他的,也是平時就被慣壞了,仍舊點頭晃腦地望著皇上,想與皇上靠近。陸文遠問道:“府上的事都忙完了嗎,前些日子丟了的鎮紙可找著了冇有?”
朱時泱靜了半晌,俄然“哦”了一聲,拿起手邊的一份奏章,恍然道:“你說的是這本吧?朕方纔恰都雅過。”
這進院落本來是傅府的柴房,但因為位置偏僻,厥後連柴房都算不上了,隻是個臨時用來堆放柴草和雜物的處所。陸文遠站在門口看了看,見現下天氣已晚,院中又冇有照明的火燭,隻怕冒然出來會刮臟了衣袍,如果再看不清腳下,被柴薪絆倒,更是得不償失,便不想讓皇長出來。
安然瞥見站在床邊的陸文遠時愣了一愣,瞥見坐在床上的朱時泱時又愣了一愣,半晌,纔回過神來,繞到朱時泱麵前笑道:“皇上?我方纔瞥見門開了,還覺得是出去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