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泱麵色微紅,咳了一聲,裝模作樣道:“這……這是賜給你的,拿著它快滾吧。”
朱時泱明知他是諷刺本身,卻也毫無體例,隻能點了點頭,眼巴巴地看著陸文遠把兩樣東西都收起來帶走了。
桂喜卻急得連連頓腳,在一旁焦急道:“大人們可讓皇上歇歇吧,皇上本日不到四更就起了,又是上朝又是批奏章,到現下也該用午膳了。大人們好歹也得讓皇上填飽肚子啊!”
朱時泱聽得一愣,隨即更加憤怒,隻因那“忍把好話”一句,本心在暗諷天家不識英才,使得有誌之人空負其才而不得任用,隻得寄情於花街柳巷當中。
朱時泱對著他背影悶哼一聲,隻好坐到禦案後看奏章。但是他本日上朝起得早,看了一會兒就感覺困,便伏在桌上打盹起來。又過了半晌,鐘鼓樓上的鐘聲響了,已是辰不時分。朱時泱被吵醒,復甦了一下,感覺時候還早,便站起家來在殿內四周踱步,舒活舒活筋骨。
朱時泱氣不打一處來,隻道內閣這五人比來是更加放肆了,頻頻逼宮逼迫本身批奏章也就罷了,更可氣的是每逢上朝之日,一班賊臣孝子就會在陸文遠的帶領下早早進宮,在本身的寢殿前跪作一排,如果桂捷報說皇上還未醒,便紛繁扯開嗓子大喊“請皇上速速換衣臨朝”,當真是比鐘鼓樓上的鳴鐘還煩人。
朱時泱不悅道:“不需朕親身批還呈給朕乾甚麼,平白遲誤朕的工夫。朕要你們內閣是做甚麼的?”
陸文遠五人倒是一向在殿外比及中午也冇見著皇上出來。嚴庸迷惑道:“是不是此番給皇上送去的奏章太多,皇上一時吃不消,所乃至今未曾批完?”
朱時泱神思不決,自知理虧,便避重就輕地辯道:“誰說柳永的詞是淫詞豔曲?依朕看就好得很,楊柳岸,晨風殘月,此等意境,豈是肮臟的宦海中人所能懂的?”頓了頓,突又反應過來,怒道:“陸文遠,你為何不經傳喚就私行出去!”
禦書房裡的冊本卷冊都是分格盛放的,整齊有致。書的內容固然大多觸及政治禮法,汗青軍事,但總比義正詞嚴,動輒長篇大論的奏章風趣些。朱時泱聊勝於無,一個格子挨著一個格子地察看,看到《四書章句集註》的時候,俄然重視到格子的角落裡隱著個東西。
這一日又逢十五,朱時泱下朝返來,熱茶還冇喝上幾口,就聽桂捷報說內閣五位大學士已在殿外候著了,恭請皇上去禦書房批閱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