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泱一時隻覺氣血上湧,麵前一片昏黑。需知那漢哀帝早逝,苻堅亡國,以此作比,難道大逆不道。當下也顧不得君儀,以手指陸,厲聲喝道:“你好大的膽量!敢說朕是漢哀帝,是咒朕早死不成!”
陸文遠是半路穿越來的,不知此事,隻得含混道:“傅大人多心了。當年是陸某本身的不是,與傅大人何乾?傅大人學問賅博,狀元一名實是實至名歸。”
店小二從安然身底下爬將出來,方自罵不斷口,抬眼卻見一錦衣官袍的青年男人立於麵前。店小二眼利,認得那緋色朝服隻要朝廷三品以上大員才氣穿得,心知開罪不起,趕緊揖了一揖,開口問道:“這位大人,不知有何見教?”
在傅府中安設伏貼,傅潛便自尋來與陸文遠敘話,提及方纔的遭受,陸文遠問道:“朝廷一貫最忌官商勾搭,這內閣大學士範哲甫何故放肆至此,在天子腳下開客店經商?”
陸文遠神采果斷,皇上的指尖已幾近觸到了他的鼻子,卻還是不閃不避,不卑不亢道:“微臣並非說皇上是漢哀帝,微臣隻是打個比方……”
傅潛歎了一口氣道:“你久在處所以是並不得知,朝廷現在實是被範哲甫一手把握。皇上平時連大臣都見不著,何況是紫禁城外的情狀。”
吏部尚書傅潛伏回家路上碰到的就是如許一幕場景。他被一群人堵住了門路,就勉為其難地抻著脖子往裡看了一眼,這一看卻不要緊,正看到陸文遠爬在地上,冒死往一堆人群中間紮,眨眼間身上就捱了幾拳。
店小二從人叢中擠出來,看了看陸文遠和安然,叉腰道:“對,就是他們。房錢已拖了三天了,隻躲在屋裡不露麵。此番若不一遭兒交出來,便打一頓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