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哭笑不得,瞞著不說,莫非房費就有了嗎?弄到現在將被人扔出去了,還不是更加擔憂。
要知大明一朝,浙江道監察禦史官居七品,京中吏部主事官居六品。陸文遠實是升遷,卻反被懲罰五十廷杖,明昭帝朱時泱之荒唐,由此可見一斑。
那群大漢鬨然應了一聲,當下七手八腳地過來拽陸文遠和安然。他倆哪是他們的敵手,被提小雞一樣拖下樓梯,扔到門口滾了一身的泥。
朱時泱氣極,隻道此人一張利嘴,不但以販子傳言來虛晃一招,更搬出全部天下來壓本身。一時隻想取勝,口不擇言怒道:“你安知朕並非愛好龍陽?朕還恰好就愛好龍陽了!”
誰知陸文遠脾氣樸重,本就傳聞當明天子不睬朝政,荒廢早朝,此番進京路上又見沿途餓殍遍野,國運冷落,真是看在眼裡疼在內心。他雖是陰差陽錯穿越到此的,但當初讀書的時候,最為佩服就是那些臨危救國,匡扶朝政的忠臣,現在既然做了官,陸文遠天然也想為國度和群眾儘一分力,當下以退為進規勸皇上:“微臣曉得皇上並非愛好龍陽,隻是這天下百姓,悠悠之口,唯有立火線能堵住。不然這流言越傳越廣,不但會使民氣不穩,更會給奸佞之人以可乘之機。”
陸文遠捱了五十廷杖,疼得命也去了半條,呆在京中的堆棧裡,一養便是一個多月,安然的川資冇帶夠,這京中堆棧的房費又極貴,比其他處所高出二倍不止,是以一日日遲誤下來,手頭越來越緊。
陸文遠是半路穿越來的,不知此事,隻得含混道:“傅大人多心了。當年是陸某本身的不是,與傅大人何乾?傅大人學問賅博,狀元一名實是實至名歸。”
店小二從人叢中擠出來,看了看陸文遠和安然,叉腰道:“對,就是他們。房錢已拖了三天了,隻躲在屋裡不露麵。此番若不一遭兒交出來,便打一頓扔出去!”
陸文遠公然愣了一愣。朱時泱一喜,隻道是本身出奇製勝,卻聽他更加激昂地諫道:“皇上,龍陽之道實非正道,微臣勸皇上千萬不成沉湎此中。昔漢哀帝斷袖,盛寵董賢,終因縱度聲色,抱恨而亡。更有先秦苻堅盛寵慕容姐弟,卻終被慕容衝血洗阿房。可見龍陽之道確切害人,隻望皇上愛惜龍體,纔是天下百姓之福。”
陸文遠神采果斷,皇上的指尖已幾近觸到了他的鼻子,卻還是不閃不避,不卑不亢道:“微臣並非說皇上是漢哀帝,微臣隻是打個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