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道:“流民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又兼苦遭水災,怎能用兵彈壓?隻怕如此會激起民憤,引來更大的變數。”
朱時泱恨恨道:“那便把他們全殺了,朕的天下那麼大,還差那麼兩個流民不成?也免得朕費錢賑災了。”
兵馬行至城門下,陸文遠昂首俯視,隻見城牆高大堅固,巍峨壯闊,其勢易守不易攻。看來此次停歇流民叛逆就在此一舉了,隻要本身能守住城池,安撫流民,應當不會有太大的題目。當下便叮嚀官兵們在城中安營紮寨,臨時清算一番。
朱時泱道:“流民就那麼幾個,朕派兵前去先殺一部分殺雞儆猴,隻要剩下的肯投降,朕毫不難堪他們。”
陸文遠一時也手足無措,但不一會兒又低頭深思起來。朱時泱見他不說話,便在一旁詰問嚴庸流民叛逆的環境。兩人正說著,卻聽陸文遠俄然開口道:“如果皇上和嚴大人信得過臣,不如由臣領兵前去禁止。”
陸文遠道:“石將軍照做便是。”
朱時泱和嚴庸聞言吃了一驚,朱時泱道:“朕當然信得過你,但你一介文官,措置政務尚可,領兵兵戈恐怕……”
陸文遠正色道:“皇上又說氣話了。民是社稷之本,怎能隨便殛斃,這莫非是明君該做的嗎?”
陸文遠道:“自古民怕兵,到時兩方交兵,兵士們殺紅了眼,流民被逼到絕境抖擻抵擋,是說停就能停下來的嗎?”
兵士們回到帳中,本在鍋前吞吃的百姓害怕,紛繁四散,卻又不肯走遠,都在四周探頭探腦。眾兵士有陸文遠的軍令,不敢怠慢,趕緊將逃竄的百姓俱都拉回帳中,一一分給他們飯食。百姓們一開端又驚又疑,厥後見眾兵士們實在和睦,便終究放心吞吃起來,又聽到眾兵士說今後每頓飯都能夠來吃,更是喜得眉開眼笑,軍帳中的氛圍由此垂垂和緩。
陸文遠笑道:“誰說臣方法兵兵戈了。皇上隻需派給臣五千精兵以防萬一,彆的當即派人將賑災銀兩儘量換成米麪。剩下的,都交給臣便是。”
太原位於山西道中部,自古以來人丁暢旺,販子繁華。但是陸文遠一起引兵至此,沿途所見卻皆是一片蕭瑟。
石守鄴陪著陸文遠在各帳檢閱,見他在斯須間就將軍民衝突處理,且比本身純真的嗬叱兵士更加有效,一時也不由對他刮目相看。石守鄴武將脾氣,坦直豪放,一旦認定一人,便會熱誠相待。自此即對陸文遠消弭了成見,一心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