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泱目光隻盯在冊頁上:“東廠現在是你在管吧?”
如此過了幾天,陸文遠每次去密室之前都事前在嘴裡含上一團乾草,死撐著不掙紮喊叫。那行刑官長時候尋不到興趣,便垂垂對他失了興趣,一日提得比一日晚,最後乾脆不再理睬。陸文遠死裡逃生,這才喘上了一口氣。
範哲甫一時驚上加驚,趕緊禁止道:“皇上,微服出宮不是小事,需得事前奉告朝臣,望皇上三思啊。”
桂喜一愣,範哲甫趕緊道:“不是的,皇上,陸大人隻是身材不適,等過兩日病情稍愈,臣必然帶他來見。”
朱時泱悔怨不迭,也不忍苛責桂喜,遂差他起來道:“現在朕的意義已很明白了,你是朕的人,隻對朕賣力,不必服從於旁人。朕現在就號令你,去東廠把陸文遠救出來,如有半點差池,朕要你和全部東廠陪葬!”
範哲甫暗驚,心想皇上如何還冇忘了這事,嘴上卻安閒應對道:“皇上,賑災事件臣已極力在安排,信賴不會再出差池,皇上不必掛記。”
桂喜白跑一趟,心下有些不悅,斥了那侍衛兩句,便趕快啟程回宮了。這一來一回,生生遲誤了半個時候出來,到得殿中,就見皇上神采陰沉,正坐在桌案後看書,瞥見本身出去,連眼皮都冇抬一下,隻把一雙濃眉皺得更加緊了。
桂喜哪敢否定,撲通一聲跪在地下,連連叩首道:“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但奴婢也是受了範哲甫的勒迫,不得已而為之。範哲甫在朝中一手遮天,奴婢那裡開罪得起,是以隻能曲意憑藉,為他所用。求皇上恕罪。”
那侍衛卻在身後“哦”了一聲,猜想道:“劉大人能夠是見宮門落鎖,覺得本日見不到公公,以是自行歸去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朱時泱也不便再爭了,隻好收了出宮的動機,叮嚀範哲甫要他儘快帶陸文遠前來,便回身進殿去了。
桂喜聽出皇上語氣不善,趕緊轉回身來,恭聲問道:“皇上有甚麼叮嚀?”
那行刑官折騰了一天,見陸文遠隻如死屍普通一動不動,也覺甚是無趣,終是差人把他送回了牢房。陸文遠吐出口中乾草一看,已是一團稀爛,混著咬牙咬出的鮮血,涓滴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那侍衛搔了搔頭,也是一臉猜疑:“咦?剛纔還在這兒的呀?”
卻說桂喜服侍朱時泱用過晚膳,就一向在殿外候著。初秋時節,入夜得一天比一天早。眼看就要暮色四合的當兒,卻有一名侍衛從宮門外繞了出去,來至桂喜麵前道:“桂公公,有位名叫劉大千的處所官員想見您,現下正在西華門外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