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再躊躇著道:“是鄭王世子的遺孀與遺腹子。鄭王謀逆,世子亦隨其父伏法,世子妃當時有孕,殿下仁慈,減免了罪罰,容她於掖庭乾些粗淺的雜活。”
幸虧是阿嫂,對小七視若己出,珍惜她容忍她寬待她。換作旁人,隻怕不是氣個半死,便是將後代攆削髮門了。
不測不料外尚不能斷論,但長此以往自欺欺人固步自封,今後便再不會是不測,而是常態了。
餘笙聽她言語中都隻在為唐瀠著想,心中一慌,不由顫聲問道:“阿嫂,你對小七莫非……”
太後沉默了少頃,輕聲道:“大略罷。”
眼下,木匣便擱在唐瀠麵前的禦案上。唐瀠將一大一小兩隻火/槍從木匣中拿出來,彆離在手中掂了掂,便發覺出輕重的辨彆。她放下大的火/槍,便開端打量小的火/槍,隻見它通體烏黑,槍管較宿世她熟知的□□較長而筆挺,模樣亦略精美小巧些,而大的火/槍單以肉眼觀,無疑是它的plus版本,暫看不出甚麼不同。
好笑又可悲的是,眾臣幾無一人質疑□□與火/槍之間的差異,反而將肝火怨氣撒在了將魁首之位拱手讓人的自家後輩。嗬叱他們常日怠惰,學藝不精,掉隊於人。即便蕭慎嚴屹之流亦是杜口不談火/槍,隻將此次險勝當作不測。
唐瀠不覺得意,隻是聽他說來,剛纔西苑那奴婢身份很有些特彆,便問池再。
“阿嫂――”餘笙為她失明之事剛纔已哭過一回,眼睛猶在紅腫,說話衝動之下更冇了顧忌,“這九五之尊的位置,天下人趨之若鶩,你已將她扶上帝位,卻還嫌本身做得不敷麼?你總不為你本身想,眼睛搭上了,今後還要將本身的名聲都給搭上?”
卻不知,她隻是俄然想起一事來。
唐瀠聽她竟在本身麵前自稱臣,便知她內心定是感覺此番回京帶來的火/槍幾無用處,孤負了皇恩,急欲彌補不對。見她如此當真,又當真得如此敬愛,唐瀠隻好隨她一道當真起來。她使了個眼色與池再,池再便去殿中的多寶格上取來了一隻置於楠木雕花架的火/槍。
薄玉雖生得纖細清秀,但骨子裡始終流著武人剛毅勇敢的血脈,這番話說出來不但毫無傲慢自誇的懷疑,反倒自她飛揚而英挺的眉間,生出一股鮮衣怒馬看遍長安花的意氣風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