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兩都紀事_第67章 暗湧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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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假裝,一次兩次還可,嚴屹卻次次如此,其民氣性,可見一斑。

生老病死這事,向來講不清,能抓住的唯有機會,方能將當下的誇姣持續。

日光恰好,宣室殿中窗明幾淨,沉香嫋嫋,本該是令人養神埋頭的地點,薛階氣憤的陳言卻將這誇姣的氛圍突破:“此事說到底,海商強行登岸在先,海州官員又何錯之有?開初與弗朗基國遣使來往,不過是不欲發兵,現在他們難不成拿著雞毛便當作令箭來使了?”

臣下雖不能直視君主,但此時現在,唐瀠高坐禦階之上,俯瞰眾卿,彷彿能感遭到他們直接而質疑的目光。她年幼即位,是太後聽政,輔臣輔政,靠在前人所載的大樹底下乘涼,一起順暢無阻地走過來的。時至本日,她隻守成,建立甚少,確切難以使大臣——特彆是兩朝老臣佩服。

久而久之,天子便隻聽他一人之言。

蕭慎疇前與顏遜明爭暗鬥久了,又夙來是個藏得住心中所想之人,眼下即使見世人不時看向本身,卻裝未瞥見,立如泰山,巋然不動,隻是眼角微微瞥向了與他並肩的嚴屹。

一夜未眠。

天子禦極萬方,國之大事小事皆需經天子過目,每日繁忙,昨日與太後可貴的獨處都是唐瀠日夜案牘擠出來的光陰。

遷都金陵,是她下定決計要做的事。在此之前,她需求做到的,是建立君威,立穩根底,而若無實績,又何來君威?

晉朝這麵,烏韃虎狼之心不滅,邊釁威脅不除,唐瀠偶然再與番夷兵戎相見,不然腹背受敵,將處於被動局麵。因此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憑弗朗基國國王的至心多少。

分開長樂殿,再出宣室殿前去謹身殿上朝,路過庭苑,唐瀠垂垂將步子放緩,看向幾株花謝了半數的海棠。放眼望去,滿園幾近光禿禿的枝乾令她冇出處地感到心慌,人間萬物的生命力說是固執,不如說是倔強,可再如何固執,又那裡經得起時候的培植。比方楚王,年前還身強體健,隔三差五便邀兩三老友往自家的酒莊饗宴酌飲,現在不是說冇就冇了?

她不但要具有權力,更要緊緊握住權力,方能使從小埋在她心中的那顆種子生根抽芽。

但她又豈會使這類情境一向持續?

她雖愛好戰役,卻並非軟弱任欺。

獨處、傾述、擁抱……雖不過是浮生偷得半日閒,卻彷彿夢境普通的不實在而又令人感到滿足和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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