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兩都紀事_第18章 歹意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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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遜與劉兆和疊羅漢為天子搭的台階,天子定然願下。他自黼座上起家,走下禦階,虛扶顏遜:“其人五官不正,非善即惡。然邪術玄法登堂入室,藉此勾引天下人,安能就此非難於顏相?”言下之意,朕看麵相就曉得衝雲子不是好人,朕是天子,此乃朕的絕技,汝等凡人,貫穿不了是應當的,不怪你。

算是政治聯婚,但是,遠遠不敷。

皇後坐在榻上,隻悄悄品茶,不發一言。

天子無家事,後代的婚姻亦是深涉政治好處的大事,非一朝一夕可理清。唐瀠看著唐琰,心中哀歎,隻盼這婚事儘早定下來,她不肯見母後日夜勞累傷身。唐瀠惦記皇後,皇後一人於未央宮亦是如此。

謹身殿內,除卻屏風後聽政的三人與宮娥內侍,僅天子、顏遜與劉兆和三人罷了——掌起居注的中書舍人臨時不提。三個男人,無腳本台詞,同場飆戲,分外純熟。被迫感染了數年厚黑學的唐瀠忍不住在內心感慨:人生活著,公然端賴演技。

內侍放下木箱,回身來尋,皇後卻道:“將它留著。”皇後看著泥人,眼中無窮和順慈愛。內侍見狀,辭職拜彆。

顏遜雖是國舅,也從無隨便出入中宮之理。元皇後顏祁尚在時,顏遜是顏祁的胞兄,兄妹情深厚誼,天子獨寵顏祁一人,許了她很多特權,顏遜藉機蹭利,不時以家中二老思念獨女之名代為看望。元皇後薨逝,中宮移至未央宮,除彆的,幾近再無變動,特權是以遺留。

皇後自忍冬手中拿過泥人,向床榻走去,忍冬陪侍她身後半步,不解道:“殿下,小殿下如果喜好,再尋個新的便是。”

燕京中一萬親衛軍,夠了嗎?不敷,京畿四週五萬上直衛,僅禦令可調遣,又無顏氏安插此中。兩位伯父顏宗任與顏宗回分掌十萬定州衛、十萬涼州衛,涼州與海州毗鄰,受薄玉統轄的十萬海州衛掣肘,剩下一個定州衛,若定位於急援,長驅北上,需經雍州。上直衛,顏遜偶然動它,昭然若揭惹人生疑,顏遜的心機,在雍州衛。

順天府尹劉兆和禦前執笏奏對:“衝雲子,宵小也,善弄鬼神之術,百姓多有受其勾引而不自知者。一卦一符水一法事,競價百金而不得,牟暴利亂法治,當誅。”

東西雜且細,皇後覺得未幾,拾掇出來兩個大木箱,內侍合力抬走,木箱垂垂消逝在麵前。皇後的目光仍逗留在殿外的拐角,不知為何,內心生出很多不捨與蕭索,好似這幾年的回想也隨木箱塵封而去。皇後轉頭,望了眼煥然一新的寢殿,溫馨,闃然,宮娥內侍碎步輕巧。她不由失聲一笑,是了,小七不在,她如果在,鬨鬨騰騰的,怎會感覺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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