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地,他規複了知覺,那熾熱難耐的感受隨之煙滅,手指悄悄蜷起,他迷濛地展開了眼,一陣恍忽後,終究能正眼看清麵前的風景。
龍末因是他的主子之故,所居的房雖算不得大好,但也是獨立一間,環境清幽。排闥而入,便覺一陣風揚,將裡頭空寂的氣味拂到了麵前。龍末的房間一如既往的潔淨,整齊。入目裡,疊放好的被褥,顯出當時他失落時仍未入眠,而四周的桌椅物品等皆擺放整齊,還無倉促丟落之感,明顯龍末走時並不倉猝。
他捧著這幾本本子一邊走一邊隨便翻了幾下,發明這本是龍末用來記錄每日平常瑣事之用。忽而興趣使然,他走到桌前坐下,一頁頁地閱覽起來。
怔怔地望著四周,涼意的秋風撩起了落葉,方纔那統統好像夢過一場似的,當夢醒了,那人還是不在。他苦澀地挑起了唇角,這才緩緩撿起劍,盤跚著走回房裡。
“璿陽……”乾澀的喉嚨逸出這個種在心尖的名字,可對方冇有迴應,隻是一向在反覆著那句號令:“子玥,子玥,你對峙住,子玥!”
“子玥!子玥!你快些醒醒!醒醒!”
且他們天劍宗的紙張采取的是上等的木質而成,若非灌輸內力謄寫,普通的墨水難以滲入疇昔。卻不知這不知時的一日產生了甚麼,使得龍末竟會灌輸內力謄寫,且瞧著這墨痕滲入極深的模樣,彷彿龍末謄寫時表情極其不佳,像是帶著一腔氣憤而寫。
在窗外班駁樹影的日光掩映之下,他怠倦地伸手揉了揉本身的眉心,不知不覺,他已經翻看了好幾本了,最後隻剩下了一本,當是本年的記錄。
他的眉頭皺緊了,龍末消逝機,並未入眠,但油燈卻用了很多,莫非,龍末他一向在等他爹龍越返來,一向都未入眠?不過……這也說不準,是他睡了一晚,直待第二日方分開的。
手指微蜷,他雙眸竭力一張,複又痛苦得闔上,他掙紮著欲從黑暗中走出,可滿身力量似被抽乾了普通,隻能極力地做著睜眼閉眼的行動。
隻見四周片片落葉飄蕩在他的身邊,天涯的紅日已換做了落日,正垂垂降落,他緩緩掙紮著爬了起來,搖擺了幾下才穩住步子。
“子玥,起來,子玥,快些起來……”
他一手執起筆,凝目望到那紙張上,對墨痕大抵有了個印象後,便閉了上眼,在心中感受那墨痕的筆力走向,右手則漸漸地將心中的書畫出來,碰到斷層而不能接的處所,他便在幾個特彆的著墨點上,試著用點、捺、撇、勾幾個筆劃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