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眸裡閃過一絲奪目的光，便雙雙一手持續舉酒而飲，一手鼓足掌勁按壓著桌子將其穩住，而足下還是兩相纏鬥不分勝負。

“哦？”鳳璿陽彷彿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們九天教與天劍宗夙來便如同死仇家普通，固然並未產生過爭論，但因一個正道一個正道，武林中人便默許了他們的對峙，鳳璿陽也從不辯白。

龍傾寒執杯的手心竟出了些盜汗，便是呼吸有些短促，差點他本身便要說出了本相。鳳璿陽比他虛長了兩歲，他是曉得的，但現在他們不過是初識，如果露餡那便糟了。

“酒量如何？”龍傾寒的語氣還是淡得如水普通，但難掩他眼裡的笑意， “也許能與鳳兄一拚。”上一世的他，與鳳璿陽曾醉飲過一天一夜，不分勝負，最後兩人是齊齊醉倒在房裡，共同入眠。遐想當時同醉的日子，當真是光陰靜好，隻可惜光陰太短。現在若能再醉上一次，最是妙哉。

龍傾寒冷靜地垂下了視線，不再望著鳳璿陽，因為他曉得，那把赤煌劍上即將染上赤色。

“啪、啪、啪”幾聲有力的擊掌聲從一個角落傳來，循名譽去，便見到了阿誰坐在角落裡的淡然男人。

龍傾寒便是看準了世人的這點心機，方會如此大膽的邀鳳璿陽共飲。

“本座的教務事，由不得你們這等雜碎多嘴。”鳳璿陽嘲笑著抬起手，指尖一彈劍身，劍上的血液便疾飛到石驚的身上，砰地一聲，還猶站著死不瞑目標屍首便傾身倒下，喉頭的血這時才漸漸地溢位。

“哦？本座不信，”鳳璿陽挑眉道，“本座可謂是千杯不醉。”

兩人越鬥越是鎮靜，看著對方的目光裡都儘是讚美。瞬息，酒罈子同時空了，而他們的行動還是未停。兩人同時將手裡的酒罈子朝下一倒，表示對方酒罈已空。而後同時朗聲大笑，雙雙停下腳上的行動，看向對方的眸裡帶著些龐大的意味。

是以，在鳳璿陽側頭看向他們時，他們也故作正色地微微點了點頭。

“嘩――”失了內力互助的桌子，連同上頭擺放的餐具瞬時裂成碎片。

便在鳳璿陽靜站在酒坊門口斯須，而後邪笑地邁步走進酒坊裡時，那三位五蠱孺子的部下還是背對著鳳璿陽滾滾不斷地說些九天教的事，還誹謗其他江湖人連九天教都不如。

鳳璿陽叮地一聲放下了酒杯，扣指敲擊著桌麵，閒閒地笑道：“龍少主方纔為何鼓掌，論理你們這些武林正道，瞧見我們這些邪魔歪道殺人，不是當衝上來除魔衛道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