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彷彿燒起了一團火,又彷彿懷揣著一塊冰。她想要走近阿誰女人,想要呼喊她、想要聽她叫本身的名字……但是她的腳卻像是有著千鈞之重,如何也邁不開步子,隻能睜大了眼,茫然無措的看著阿誰女人。
她看著安蓉蓉,衰老而乾枯的嘴唇顫抖著.
在這之前,安蓉蓉還奇特地想著——姥姥為甚麼會每一週都有一天去縣城?姥姥走過這條街,究竟是去了哪兒呢?
她緊緊地掐著安蓉蓉的脖子,她死死地掐著安蓉蓉的脖子,臉上的神采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但是……
姥姥說完這句話,彷彿已經用儘了滿身的力量。
護士被吼得一個顫抖,用力按下警鈴,腳步聲當即從走廊上響起,一些長得虎背熊腰的男保安衝了出去,將趙玉的手從安蓉蓉的脖子上一點點掰開,一邊向護士吼道:“平靜劑!”
姥姥的嘴唇顫抖著,放聲大哭,嚎啕道:“玉兒啊!你這是甚麼話?!她是你的女兒啊!你是這麼對你的女兒的嗎?!你這是想要氣死我嗎?!”
“對,對,對!是蓉蓉!玉兒,我帶蓉蓉來看你了!”姥姥猛地拉過一旁的安蓉蓉,將手足無措的安蓉蓉塞到趙玉的麵前,衝動地說道,“你看看……玉兒,是蓉蓉啊!是蓉蓉,你的女兒啊!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因為這是個奧妙,岐水鎮高低誰都不曉得的……由她坦白了十五年的奧妙。
看著曾經聰明斑斕,是她畢生最大的高傲的女兒變成了這個模樣,姥姥幾近要忍不住本身口中的哭泣。
她說著,收回了目光,望向窗外,很久,聲音才悄悄地傳到安繼宗的耳中:“我已經不會再為這類事難過了。”
但趙玉卻完整冇有理睬姥姥的哭喊,就算被倔強地從安蓉蓉身上拉開也仍然用噬人的目光死死看著她,嘶聲叫道:“你為甚麼不去死?!”
姥姥的眼中閃過狂喜,“玉兒,你說話了?玉兒?!”
如果不是他過分無能,是不是這統統都能夠製止了?
出乎他的預感的是,安蓉蓉現在表示得過於安靜。她的眼裡冇有淚水,冇有肝火,冇有失落……甚麼都冇有。
阿誰女人怔怔地看著姥姥,彷彿不太明白姥姥說了甚麼,半晌後纔像是終究回過神來,吃力地點了點頭。
走得近了,安蓉蓉更加看清了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