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帝對這個男人有多麼偏疼,運氣之神就對他有多麼嚴苛而又歹意嘲弄。
索恩微微一愣,而後沉默地點了點頭,悄悄地‘嗯’了一聲。
“那可真是巧了。”伊迪絲放下了手中的紅茶,莞爾道,“我們的目標地就是那邊。”
“伊迪絲,伊迪絲.柯特.曼斯菲爾德,但願你能一向記得它。”伊迪絲一語雙關,但是她麵前的索恩此時恐怕很難明白另一層意義。
影象如此誇姣,卻如同升騰的泡沫一觸即碎。
伊迪絲輕笑一聲,將特製的玫瑰紋樣印章緩緩按在信的封口處,然後靜置一旁,風俗性嘲弄了一句:“我可冇有隨便教唆一個傷患的愛好。”
書房彆具一格地鋪就了香脂木豆所製成的地板,因這類木料當中含有芳香精的原因,室內滿盈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氣味悠遠綿長、提神怡情,非常高雅。空中上鋪著一張靡麗講求的緋色羊毛地毯,描畫著來自東方的神話傳說,即便赤腳踩在上麵,也一樣柔嫩非常。一個大小適中的壁爐被設想在書房的中心位置,此時並未撲滅,而壁爐上麵擺放著一個花瓶,總會插著每日淩晨女仆采摘改換的新奇玫瑰,影在吊掛壁爐上方的那麵龐大的玻璃鏡子中,像是幻境的疊影。壁爐旁擱著一張烏黑絨麵描金斑紋的小沙發,豪華而浪漫,顯而易見的法蘭西氣勢,與一旁一樣色彩的精美小幾、半開的玻璃窗戶所穿透出去的陽光相映成趣。
他恍忽間彷彿回想起了,很多年前阿誰相差無幾的場景。
伊迪絲的眼神不由地柔嫩了下來,帶著淺淺的淺笑說:“你來了。”
索恩微微點頭並接過了信,約莫是在心底默唸了這個名字,卻不知如何開口,隻好說道:“好的。”他顯而易見地頓了頓,聲音低而緩地唸叨:“伊迪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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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在伊迪絲看不見的角度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遵循她所說的挑了一張溫馨的椅子坐下,然後才說:“你的朋友,很有能夠認出我,這會為你帶來不小的費事。”
“我曉得。”伊迪絲點了點頭,漫不經心腸應道。
他的這一雙眼睛,倘使任何人有幸見過,都會相稱難以健忘――如果非要用詩句來描述的話,那大抵就是:一半築著堅冰,一半燃燒火焰;一半照向天國,一半倒影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