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放得很輕,低得顧懷微幾近聽不到:“我曾希冀過與師兄仙途永伴,不想到頭來師兄卻成了我仙途上最大的停滯。”
顧懷微皺眉反問道:“為何不能有情?”
“你失手傷了他的神魂,復甦後才追悔莫及,便將他帶進本身煉製的一個小洞府中,又千辛萬苦尋來大量的洛水神珠,以希穩定住他的傷勢。但是,有甚麼用麼?”
師兄昏倒前的神采讓沉留久久冇法放心,震驚,錯愕,不成置信。不敢設想,本身心疼的師弟有一天會與他刀劍相向。
“已經幾千年了,我不斷地到處探聽師兄的下落,俄然發明即便師兄的人不在我身邊,可閉上眼睛,麵前呈現的還是小時候阿誰經常對我淺笑的身影。”
“以是你感覺隻要你的師兄不在了,仙途上的停滯也就得以消弭,以是你想殺了他。”
“我修無情道,天然不能感染塵凡。每進一階都需先經曆問心之劫。若心中了無牽掛,自可順利進階。師父曾對我多加讚譽,常言道我是天玄宗近期內最有但願飛昇的弟子。師兄的資質雖也出眾,畢竟遜我一籌,修仙之人誰不想白日飛昇?當年拜入天玄宗,我的目標也不過唯飛昇耳。”
“那為何你能有情?”沉留抬起手,隔空點了點顧懷微的胸口,一滴鮮紅的血珠從他的手心中滾落下來,摔碎在地上。
“師兄虛長我幾歲,自入門後一向得他到處拂照,師門中,就屬我倆的豪情最好。不管是外出曆練,還是在門內修煉,我也總喜好與師兄在一起。師兄常笑我太粘人,的確如此,不過我隻粘過師兄一小我罷了。”
沉留頓了頓:“誰知在我即將進階渡劫期時,卻卡在了問心劫中。直至當時我方纔覺醒,本身心中並非無牽無掛,師兄他,已在不知不覺間占有了我大半的心神。”
“的確,冇甚麼是不成丟棄的,隻看想要的東西對你是否有充足大的引誘。”朝花忽而道,他的薄唇輕挑,諷刺的看著沉留,有幾分薄涼的味道。
“起碼師兄死前想起的人是我。”
“當年我也一味的堅信尋求仙道必定要丟棄七情六慾,當今想來好笑,公然好笑!”說著,他當真笑出聲來,壓抑的,沉悶的,諷刺的笑聲。
”嗬,天然是,可惜我感興趣的事物太少,至今我還冇有碰到比....對我更有引誘力的”,還冇有碰到甚麼,比你對我吸引更大,想來今後也不會有了,這可如何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