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淩晨,柳清歡盤坐於洞外大樹下,正遵循殘頁上所示呼吸吐納。
可這雨再如許下下去,卻極有能夠構成洪澇,前兩天他鑽出洞外看了看,山下的小溪已漲成一條河。前人言:大旱以後必有大澇,大澇又多伴著瘟疫,而人越多的處所越傷害,他單身一人在這荒山野嶺裡,倒不消擔憂這些,隻是想到此時的通達城卻不知怎生一個環境,又想到不知付家正安然達到通達城。
把左邊的石頭能搬得動的都扔到右邊,搬不動的就用來當桌子板凳,勉強平出一塊空位來。又把被褥衣物洗了,晾在插在地上的樹枝上,等乾了鋪到大石上,今後再鋪上一層乾草,就是一張溫馨的床了。
輕風輕柔地拂過,柳清歡緩緩閉上眼睛,身心漸漸進入空無的境地。
正閒得無事可做,柳清歡忽想起那寫著“坐忘長生書”的殘頁來。
那殘頁被青衣人貼身放著,可見對於青衣人來講,殘頁應是極首要的東西纔會如許收撿。說不定青衣人就是練了殘頁上的絕世武功,纔會那麼短長!
他那裡曉得,所謂絕世武功,跟修仙者功法比起來,的確是雲泥之彆。
他找了塊大石堵在山洞口,又把那塊拱形的木板支在洞頂的缺口上,如許既有光照,又能擋風雨。又在溪邊挖了幾個圈套,偶爾倒是能逮到隻野兔之類的小植物,如此終究不再為了吃食憂愁。
直到多少年後,再回想起這段光陰,柳清歡才發覺:他平生顛沛流浪居無定所,唯有在這個山洞時表情最是安穩平和。山裡孤單,卻也溫馨,塵凡的喧嘩已遠去,小小的柳清歡常常爬到洞口的大樹上,在鳥叫蟲鳴聲中讀著殘頁,內心如明鏡普通不染灰塵。
麵前的風景還是本來的風景,卻又有些分歧。他看到遠處一株野草上,一滴晶瑩的露水漸漸從葉尖滑落;大樹的枝葉在晨風中搖擺,葉子上的頭緒清楚如在麵前;一隻螞蟻高舉著一顆種子,鑽進地上的小洞裡。
這幾日,柳清歡也冇閒著。他已盤算主張就在此處安家,天然要好好打理一下山洞。
未幾會兒,大旱了三個月的雨伴著驚雷閃電瓢潑般傾瀉下來。他當即歡樂地跑到右邊缺口下,就著漏出去的雨水搓洗身上積存了兩三個月的臟汙。洗完後頓覺渾身清爽鎮靜,連日來的怠倦也輕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