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駕駛樓裡一下來，我趔趄了一下。站在一邊的柳紅伸手扶了我一把。司機催著要卸貨，已經是半夜了，市場裡底子就看不到人。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如何那麼下賤啊！”

“算了。還是我來吧。陳秘書你給我幫點忙就是了。”柳紅捋了捋衣袖說：“不就一車菇子麼？能花多少力量啊。”

我說：“我姨要你一起去呢。你們兩個女的一起上也好說說話啊。”

我的猴頭菇在顛末端一天加半夜的顛簸後順利達到永河市，一起上軟玉溫香，不是姨在我懷裡，就是柳紅倚在我胸口。她們兩個不斷地換著坐姿，小小的空間裡挪動著身子，跟著車子的顛簸，不斷地打擊著我的小火伴，讓他一次次站立，又無可何如的低頭沮喪。

我們說了幾句閒話，就瞥見一輛的士開了出去，前麵跟著幾輛摩托車和一台小貨車。顧曉蓮下了車直奔過來，伸開雙手抱了姨一個滿懷，說：“辛苦了吧。”

歸去市場，我遞了一罐健力寶給柳紅，她接疇昔，在燈光下偷偷地打量。姨在車邊走來走去，司機鎖好車門，人已經不見蹤跡。

貨到地頭，死活由天。我被他催得煩，就想乾脆加點錢算了，姨把我拖到一邊說：“給顧曉蓮打個電話，她有體例。”

姨見我返來，問我：“打通冇有？”

柳紅侷促地過來，站在車邊問我：“另有事嗎？”

我必定地點了點頭，她的臉上就浮起來一層紅暈：“我爹冇安排我去啊。”

我點點頭，遞給姨飲料。

我看了看本身，纔去蘇溪鄉幾天，如何就感受與這個都會格格不入了？我乃至感受本身身上冒出來的都是土氣，我看著姨說：“到那裡去打啊？”

“內裡有大把公用電話。”姨責怪著我。

我摸摸後腦勺說：“甚麼事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這顧曉蓮能有甚麼體例？她不是個做伕役的人，也冇有跟做伕役的打過交道，她能有甚麼體例？我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