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輕易將全部綁帶都揭掉了，也落了個滿手都是血的慘景，她不敢擔擱，取另一塊潔淨的巾子，倒了烈酒，咬著牙擦拭再次分裂的傷口。劇痛從傷口處刹時襲來，幾近讓她銀牙咬碎，時候不曉得過了多久，背上的傷口總算全數用烈酒清理了一遍，此時的她已經痛得直不起背來，卻還得將傷藥均勻地塗在新的綁帶上，再次裹住全部背……

韓萱卻累極了，眼皮子重得合起來，臨睡之前低低地說了句：“很快你就曉得了……”緊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待人都走了，月謠本來淺笑的臉快速沉了下去，極其痛苦地坐起來，脫去中衣，本想去揭背上的綁帶，但是剛一動手，便有皮被扯開般的劇痛傳來，竟是這幾天仰躺的原因，導致綁帶連著藥和傷口黏在了一起。

月謠聽得雲裡霧裡，隻聽她咳了幾聲，道：“我曉得你對我有很多疑問，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在你能夠問我，想問甚麼都能夠。”

許是感到到了房間裡有陌生人，韓萱很快就醒了，月謠瞥見她一雙渾濁的眼睛無神地在房間裡搜尋了一番，過了好久纔看清了本身。

“多謝師姐提示，我必然會好好練功的。”

她說不完最後的話，半晌便斷氣了，唯有那心口的血仍舊噴湧，噴濕了月謠的臉、衣衿……被衾、床榻乃至全部地板都鮮血橫流，好像一朵盛開的明麗之花。

月謠感到有些奇特，細細看去，竟發明她的眼睛已近半瞎。

韓萱被她半抱在懷裡，聽到她這麼問，笑了一下。

月謠不知如何接話，便冇有說話。韓萱望著她，道，“你長大了，真美。”

月謠一笑，嘴角彎了 半邊，眼睛裡光芒明滅，媚意橫生。如果息微站在正麵處，恐怕又要被奪了心魂。

再次趴在床上時，她已經又痛又累，甚麼都冇法去想了。方纔天雨的反應彷彿是甚麼都冇發覺，這讓她非常地放心，半晌以後，便沉沉墜入了無邊的軟夢當中……

天雨將藥箱放在一旁，取出軟墊，先扣問了月謠那裡感到不適，再看她的神采，最後才讓她伸脫手來。一番下來，月謠都極其共同，半點看不出心虛的模樣來，反觀天雨，也是一副對待平常弟子的模樣，毫無任何異色。

她想起比來一次見到韓萱還是在六年前的清閒宮，當時候姬桓等人正對她的去留爭論不定，而她是力主讓本身分開的。才六年的光陰，想不到她就已經耗儘了生命最後的火光，如朽木一樣摧枯拉朽般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