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邊還在罵:“亂臣賊子!亂臣賊子!我就死也不會嫁的!”
“陛下!”
清輝閣曾經是天子偶爾歇息的處所,住過琅軒,住過隱美人,也關押過她,現在卻正正方方地放著兩個精彩的棺槨,正殿內白綢隨風飄舞,白燭燃燒,照得四周如白日一樣亮堂,卻叫民氣生寒意,毛骨悚然。
月謠盯著她,忽地勾唇一笑,卻無端端地叫琅軒後背發冷,她問,“你是不是曉得我的生母是誰?”
“隱兒……”
“或許除了你的生母,你也該獵奇一下你的生父是誰。”
她深深地吸一口氣,喉嚨裡像是被堵脹住,俄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月謠展開眼睛,有一陣風兒吹出去,涼得她起了一身的疙瘩。
琅軒痛罵:“誰奇怪你的太子妃!不過是一個巧取豪奪來的位子!名不正言不順!天下嘲笑!”
姬桓扣住雲隱的手臂,言辭峻厲起來,“隱兒!你撫心自問,你母親獲得了帝位,她真的高興嗎?我與她瞭解、相知,整整二十四年,她最高興的日子,是在清閒門。”
姬桓的手當場愣在了半空中。
月謠冷眼瞧著,卻對雲隱說:“出去。”
“姐姐,息微……我好累。”她的眼睛望著火線,眼神空蕩蕩的,“我
未出嫁的少女和其他男人同住,傳出去成甚麼模樣?但是也恰是以,琅軒除了雲隱,更是誰也嫁不成了。
姬桓瞧著他,微微一笑:“長高了。”又捏捏他的肩膀,“也結實了。很好,很好。”
――那最後的六年。
夜空中傳來近似烏鴉啼叫的聲音,一雙龐大的翅膀從遠及近飛過來,迴旋來去,複又飛遠。那是凶禽,在這個龐大的帝畿城內,幫月謠監督著一舉一動。
“我數一二三哦……”
“父親。”
姬桓道:“不,我來看看你。”
姬桓沉默,雲隱又道,“父親的劍,兒之前從未見過,殺氣內斂,雍容且通俗……不凡品。用來殺人,非常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