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沉默。杜念咬緊牙關，臉上的神采微微變得有些扭曲，有哀痛，但更多的是氣憤。他呼吸的聲音越來越粗重，也越來越短促。

歐明聿用雙手端住他的臉，剛好完整覆上，道：“大，臉盆這麼大。”

“我當然把你當作我的朋友。”歐明聿忙伸手將他抱在懷裡，悄悄的擺佈搖擺著身材哄他，長歎了一口氣，“隻是這些事，這些人，都太傷害了，我隻但願你每天高歡暢興悄悄鬆鬆的，冇需求為這些事情費心。”

第三天上午拍攝最後在病院的場景。賀熙幫外甥在郊區小病院的住院部悄悄的租了個病房，因為劇組保密事情做的不錯，是以病院的病人們並不曉得有大腕在病院拍電影，這纔沒有引發起甚麼顫動。

“還記恰當初和我一起拍《綠珠》的阿誰女藝人薑穎然嗎？”杜念說，“她現在也在《紅顏殤》劇組，扮演一個戲份還算重的女副角。”

“聽你這麼一闡發，周韞安隻是打頭的衝鋒小兵罷了？”杜念趴在歐明聿的胸口上問道，“你們不會讓他當炮灰吧。”

杜念閉上了眼睛。

白燁難堪的站在房間裡，不曉得說甚麼似的，最後隻能憐憫的看了一眼杜念，推著車走了。

杜念用力一竄在他的下巴上啃了一口，道：“那你的臉有洗腳盆那麼大。”

“你瞪我！”杜念脖子一梗，“聲音還那麼可駭，神采也好臭！”說著眼圈俄然紅了，“我覺得我們是朋友的……”

隻是幸虧歐氏隻是買賣人，想來即便失利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比起上輩子陰陽兩隔的生不如死，現在不管事成事敗，隻要能夠能活著，便是極好的了，便垂垂的放下心來，不再憂愁。

杜念另有些逗留在戲裡走不出來的感受，抱著被子躺在床上，把臉捂在被子裡，滿滿的平複情感。好不輕易調劑過來，一昂首就看到白燁拿著一瓶罐裝的可樂站在床頭。

“知人知麵不知心！”爸爸焦心的說，“我的傻閨女，你每天忙著事情，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看著他，誰曉得他都乾過甚麼功德。”

“行啦，彆捨不得，好男人多的是，你看剛纔出來的阿誰護士，長得不也不比他差嗎？又是護士，必定曉得如何照顧人，娶一個曉得照顧你身材的男孩子，總比娶一個需求你去花時候哄的小白臉要強吧。”

“薑穎然？”歐明聿握住杜唸的手，稍稍回想了一下，眉頭立即擰了起來，“那份視頻，你是不是還冇有刪？”

白燁臉上暴露極大的惡感的神采，卻礙著杜念不能說甚麼。隻能沉默的收起吊瓶，為杜唸的手背壓好醫用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