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剩下三人攔路,中領軍殺他們,如同殺雞一樣輕易。
現在的他另有一息尚存,就算是螳臂當車,也要耗儘最後一滴血,隻要徒兒們能把宮內的動靜傳達出去,這群亂臣賊子必然遺臭萬年。
祁謂天放下了玉蘭蕊玳瑁羊毫,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血月,又瞥了一眼國師精製的丹藥,臉上的神采愈發得凝重。
福寧宮外,川羌身披一套輕甲,手持長劍,與內侍們一同保護在宮殿之前,而宮殿之下,是一群中領軍如餓狼般手持兵器,企圖不法突入帝王內廷。
這位國師,不但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並且醫術高深,那駐顏術更是登峰造極。
林菟兒曾言,得天下易,守天下難。
本來,他感覺這個假神仙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方士,深思讓他討皇後和太後高興幾日,便賜金將其打發走。怎奈政務繁忙,他竟將此事拋諸腦後。
祁謂天站在高台之上,作為上位者俯視不堪一擊的潰兵。
她與丹藥一同在暗淡的宮殿當中瑩瑩發亮。
不到一刻鐘,數萬名都城的百姓拿著鋤頭、鍋鏟、菜刀、鏟子衝進了福寧宮,他們高呼:“奸佞謀反,陛下有難,入宮護駕,共討民賊!”
她的眼眸,如春水般泛動,唇如朱丹,鮮豔欲滴,那柔若無骨的身子,似風中的柳枝,悄悄地靠向了龍椅之上的人。她翹起蘭花指,好像一朵盛開的鮮花,翻開了黑布。
不可...
蕭薇滿臉驚詫,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吵嘴清楚的眼睛,如同一隻吃驚的小白兔,儘是委曲和不解,“陛下為何掌摑奴家?”
“下一個,該輪到誰了?”中領軍頭領變得鎮靜起來。
他這平生隻愛過兩個女人,一個是賢能淑德、好像空穀幽蘭的皇後,一個是七竅小巧、好似傲雪寒梅的林菟兒。
守天下,易如反掌。
一聲令下,數千名設備精美的中領軍湧入福寧宮,血光與火光交相輝映,映照在窗戶上,以劍為筆,以血為墨,在六合之間描畫人間的慘烈。而祁謂天單身一人站在偌大的宮殿內,聽著內裡的殛斃聲放聲大笑。
“陛下,該服藥了。”她的聲音嬌柔委宛,似黃鶯出穀,又似東風拂麵,勾民氣弦。
她不過是他用來製衡蕭薔的棋子罷了,安知她不但與國師在宮內白日宣淫,並且還下毒暗害過他的皇長孫,現在,更欲圖結合王、方兩族暗害他。
“為何?”祁謂天單手掐住蕭薇烏黑的脖頸,一刹時,她的皮膚像是被鐵鉗燙紅了似的,連呼吸也變得短促起來,彷彿風中殘燭,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