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伯沉默半晌,俄然反問道:“那麼,大王又為何要執意於草民呢?”
赤拓哼了一聲,還真是不給一點空地鑽。
“為了恭喜你獲得一名賢才,我送你一份禮品。”
這是在講求他嗎?赤拓冷靜腹誹。他如果曉得,明天就不會呈現在這裡了。
“孤當然曉得是筆!”赤拓白眼,“孤想問的是這支筆有何特彆之處?”
昌伯猶疑不定,謹慎道:“大王勇武,令四海歸命,天授人與,百姓無不尊崇。草民何德何能為大王謀?”
如果幾個月前,赤拓對於如許的恭維必定非常得意,但顛末已然的多番打擊,他已經完整悟通了何謂“自知之明”。臣子誇他,不過是為了討他的歡心,並非出於本意。故而現在一聽到讚美之言,他就渾身不安閒,總感受是在明褒暗諷。
細心打量此人,赤拓俄然感受他的氣質竟與妖女有幾分類似,澹泊清雅,不為凡俗所困,自有一番風骨。
待孩子們都走了,老者才緩緩起家,對著門口之人伏身跪道:“草民昌卜吉拜見大王。”
這便是至心折人的感受嗎?妖女說過,百姓畏敬的隻是他的權位,而非他本人。
赤拓揚起嘴角,眼中盈滿笑意。
次日淩晨,赤拓從睡夢中醒來,起家便看到手上握著一支筆。與夢中的踏實不一樣,手指打仗筆桿,隻感受一股暖意順著指尖流轉滿身,讓他頓覺神清氣爽。
他本日見到了一名不一樣的天擇王,斂去了烈性,展露了他的慎獨,寬大與謙遜。寥寥數語的扳談,即使有很多不敷,卻已讓他刮目相看。
“大王謬讚,草民年齡已高,恐有力效命,還望大王包涵。”他對赤拓之舉始終心存疑慮。
春日暖陽,一名穿著簡樸的白鬚老者正坐在院子中製琴,神采悠然,涓滴不在乎身邊孩子們的嬉鬨聲。
“禮品?”赤拓詫異。
昌伯這回倒是真的吃驚了,心高氣傲的赤拓竟然會自省其身,坦言不敷。
他模糊有些明白了。
少說少錯,他可冇有妖女的辯才。
“真的?”赤拓欣喜。
“我從不哄人。”
“昌伯何時也學會恭維阿諛了?”赤拓不耐煩道,“孤本日來此,坦誠相請,可不是為了聽你幾句言不由衷的敷衍。”
赤拓回道:“現在天下初定,恰是百廢待興之時。孤力有不逮,急需一名賢達從旁幫手,不時提點,以免縱逸失道,偏聽偏信,誤國誤民。”
已然順手一招,半空中立即呈現了一件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