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心中疑竇重重，但是僅憑這些，他還不能肯定楊郎中是否就是他要找的人，楊郎中當年是刑部掌固，是文官，而產生血案的當場，恰好也有一名文官，除了龍武軍的將士，獨一的一名文官，

車子軲轤轆地駛遠了，圍攏來看熱烈的人也都散去，被楊郎中忽視了的那隻螻蟻還是死死地盯著他拜彆的方向，一動不動。

很多年疇昔了，他已經很少再做惡夢，但是這副形象他冇有忘，向來都冇有忘。

那血、那火、那屍身，都被這越來越大的聲音沖淡了，最後隻剩下那張凹目鷹鼻的麵孔無窮地放大，覆蓋了全部山穀，在赤色的火焰中泛動著，深壑似的法律紋下，那張嘴巴一開一合地厲吼著：“殺！殺光！一個都不準放過！”

那豪奴勃然大怒，伸手就來抓楊帆，一爪探出，不知怎地，卻正扣在油膩膩的大碗裡。

“阿郎（老爺），這個痞賴小子，無端潑我一頭一臉的湯水……”

刑部司司刑郎中是何許人也？再升一步就是刑部侍郎，頭頂上隻要尚書和侍郎兩個位置，那已算得上朝廷的首要官員了，楊明笙身不是世家朱門出身，又未曾入贅權朱紫家，要坐上這個位置如此輕易？

楊明笙，就是他。

楊明笙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收回鷹隼般鋒利的目光，淡淡隧道：“放開他，你歸去換身衣服，洗濯一下，本日不必伴我上朝！走！”

此時的所謂科舉，其大部分名額都是把持在門閥世家手裡的，多少名揚天下的大墨客、大才子，年過半百都還混不上個一官半職，即使是入仕仕進，冇有世家朱門後盾，也休想做個七品以上的官。

然後，他就低頭往回走，唇邊悄悄漾起一抹令民氣悸的笑。;

竹簾緩緩放下，遮住了他那正襟端坐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