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媽媽眼皮子一跳,伯爺對夫人討厭至極,昔日裡更是不假辭色。
“咳。”
“小人常書,見過夫人。”
巧玉瞧著床邊的血水忍不住道:“伯爺他們動手也太狠了,今鵲姐姐這傷比林媽媽可重多了,他們的確是衝著把人朝死裡打的。”
“懲辦一個以下犯上的婆子,還要我這個主母跟人解釋,他們杖責今鵲時可無人聽我說甚麼。”
她扭頭瞧了眼身邊站著神采格外不好的常書,另有拎著藥箱垂著腦袋彷彿甚麼都冇聽到的大夫:“你們稍等,我先出來通傳。”
那大夫說道:“馮大夫家中有事回籍去了,小人也是杏林堂的大夫,姓王。”
“夫人,伯爺命人領大夫來了。”
常書固然是和謝淮知一起被抓進刑獄,但大抵曉得他是下人,以是皇城司的人冇對他用刑。
他總感覺本日夫人和昔日分歧,趕緊說道:
“伯爺掛記夫人傷勢,又擔憂您院中下人服侍得不敷經心,他原是想要親身過來,但何如腿上受傷實在不便挪動,不過伯爺卻在大夫替他看診完後第一時候,就讓我將人帶了過來。”
常書有些不適應,夫人入府後對伯爺固然不算熱忱,但也事事掛記,並且對於他們向來都是笑容相迎。
蜜斯空有嫁奩卻無孃家撐腰,在慶安伯府本就活得艱钜,現在打了林媽媽定然會被裕安齋那邊記恨,如果再觸怒了伯爺日子隻會更不好過。
安撫了今鵲,沈霜月便讓巧玉過來替她清理傷口。
她熟諳謝淮知十餘年,嫁進伯府四年,即使冇有半點伉儷之情,卻也能讓她充足的體味謝淮知。
“你彆擔憂,我有分寸的。”
沈霜月麵色清冷:“我身子受損又被下人衝撞,傷勢嚴峻不宜走動,讓大夫直接過來。”
門外瓊娘重重咳了一聲,內裡刹時溫馨下來。
瓊娘戰戰兢兢等了半晌,料想中的懲罰冇來,裕安齋裡隻是有人出來將林媽媽帶了下去,然後傳了謝淮知的話,她領著話回了霜序院奉告夫人以後,沈霜月冷酷著眉眼未做理睬。
頓了頓,似是想起馬車上她渾身的傷,他冷硬語氣鬆了些,
她起家讓開床邊的位置說道:“那費事王大夫先替我這婢女診治。”
“他不會如何。”
岑媽媽忍不住偷偷看了老夫人一眼,就見她臉上陰沉極了。
常書臉上儘是錯愕,他剛纔不是說了伯爺腿上受傷,夫人不是該跟他扣問伯爺的傷勢嗎?不是該問一問老夫人她們?她竟然就這麼讓他歸去了?
沈霜月聞言也冇多想,這王大夫瞧著比之前的馮大夫要年青很多,但是杏林堂是京中最大的藥堂,能在此中坐診的人醫術不會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