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文軒!你家也是做買賣的,跑來砸老子招牌,是找死嗎?”
但瞥見地上的點點水銀、破開的骰子較著中空,杜決一愣,隨即一聲吼怒:“刑虎,你他媽的出千?”
因為杜家一向壓著糧價,趙杜兩家夙來分歧,但杜決老爹和本來的縣令交好,趙家這纔有些顧忌。
現在,身穿清冷綢衫的杜決正撐著八仙桌,充滿血絲的雙眼呆呆看著骰盅裡的三個一點,身子微微顫抖,心中冰冷。
小男孩話一說完,扭頭就跑進了店裡,大呼“杜掌櫃”。
聞聲這句話,趙興業隱有憂色,卻一臉無法道:“既然如許,那我歸去給父親說一聲,脫期一日。兄弟一場,你可千萬彆害我。”
杜決一愣,雙眼通紅看向趙興業。
大響中,趙興業巨震拋飛,身子曲折如蝦,雙眼崛起大張著嘴,嘴裡還濺出點點血花,飛出去一丈多遠才重重砸在地上,收回大聲慘叫。
冇過量久,那男人卻皺著眉頭走了出來,一邊衡量動手中布袋,又扭頭看向糧米行,歎了一聲:“糧價漲了……回家後爹陪你去采甜果好不好?”
“衝她發甚麼火?”
聞聲趙興業的張狂大笑,杜決肝火中燒,頭一彎,狠狠一口咬上趙興業小腿,趙興業一聲痛呼趕緊擺脫跳開。
“誰他媽號喪呢?”
不知甚麼時候,本來守在雅間外的兩個彪形大漢已經出去了,他們見刑虎點了點頭,嘿嘿一笑衝向發瘋的杜決,從背後一腿蹬出,杜決頓時撲倒在地,被兩個大漢摁住。
瘦子大驚,見對方人多轉頭就跑,但已被圍住如何跑得掉?
眾地痞一愣、不知所措,卻聽趙興業的嘶喊傳來:“愣著乾嗎?打,打死他!”
雖是炎夏,日落以後、群山環繞中的陵城還是很風涼的。
杜決固然隻要十八,倒是“杜氏糧米行”的店主,天然進得去。
“爹,我要吃糖……”
坐在杜決中間的白衫公子站了起來,歎道:“決哥兒,看這模樣你也不籌算玩了,我們的帳……”
這群人恰是陵城中的地痞。
“砰!”
趙興業眼睛一橫,一指頭頂招牌:“熟諳字嗎?看清楚了,‘趙氏糧米行’!杜掌櫃杜掌櫃,誰曉得他死那裡去了?呸呸呸……大朝晨的,真他媽倒黴!”
到了這時,杜決如何不知掉進了騙局……
但隻聽一聲怒喝,阿誰肮臟少年直向身前地痞衝去,肩頭一沉,轟然悶響中那地痞巨震飛退,少年伸手接住落下的棍子狠狠一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