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青虯的眼中，星月光芒裡另有著絲絲縷縷的紫氣垂落人間，漂渺無定、妖異非常。

但楚帝卻並無稱心，又是一歎：“畢竟隻是苟延殘喘……丞相，事情如何了？”

元清哼了一聲：“這頭一開，如果道門中人全都效仿青雲宗的話，隻怕人妖之戰就不遠了……”

星空浩渺、殘月如鉤。

元清一陣對勁，卻又俄然一愣：“善存，你這是罵我呢？”

如水星月光芒下，茫茫大山分外喧鬨。

……

龍床上並無嬪妃侍寢，楚帝孤身一人，已經安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帝才欠了欠身坐起來。

“此次冇抓住貧道吧？哈哈哈……”

……

聽著遠遠還傳來的笑聲，元清也咧嘴一笑，提起酒罈一飲而儘，他俄然轉頭看了眼楚帝寢宮方向，眼中暴露幾分驚奇，卻又搖了點頭，一丟酒罈大步分開。

一個聲音自黑暗中悠悠響起。

元清表情稍好，咧嘴笑道：“若離暗裡結識的朋友，我怎會不暗中刺探？這小子心狠手辣、失勢不饒人，很有道爺當年風采，並且腦筋夠快，我天然喜好。”

在他手中托著一個玉盤，玉盤下水汽濛濛，跟著前行，那水汽便絲絲縷縷溢散開來，消逝在黑暗中。

元清擺了擺手：“喝不來……咦？”

元清一看，見那珠子狀若透明，內裡如同有著一團熔湖在遲緩流轉，模糊透著熱力，他目光一凜：“妖丹？”

“呈上來吧。”

丞相悄悄看著假寐的楚帝，過了好久才躬身一禮，在間隔極長的“篤篤”聲中漸漸隱入暗中。

楚帝拿起珠子看了一眼，卻又放入盤中，歎道：“丞相，那些道人都說過，此丹雖能延年益壽，卻長生有望，更不消說衝破飛昇，朕服它何用？”

善存點頭道：“當初我遇見他時，他與師友正在和一隻殭屍存亡大戰，固然有些不良風俗，想來大是大非還是能掌控住的……如此說來，與真人倒還挺投緣，哈哈哈……”

偌大的寢宮中，幾盞明燈暉映著龍床，四週一片暗淡，那龍床就好似無儘陰暗之海中的孤島。

聽聞此言，元清這才曉得殺妖取丹已成道門常例，但為何除了那青衣小妖現出身間，妖族再無異動？

湖畔涼亭中，提著一隻酒罈的元清砸了砸嘴：“這禦酒香則香矣，卻冇半點勁道，軟軟綿綿無趣得很。”

那“丞相”抬了抬眼皮，慢慢道：“如果吃顆丹丸便能飛昇，那些道人又何必修煉？此丹凝有水屬真元，於陛下龍體還是極有好處的。當然，再好也比不上妖族元丹，要不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