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亂葬崗上的冷氣如同一汪湖泊,那現在湖水已經見底,固然另有幾個小水窪,卻隨時可無能涸。
一向以來,他還是不肯承認接收的冷氣是陰氣的,但到了現在,又怎容貳心存胡想?
並且,爹孃對他們的死也彷彿早有預感……
聞聲杜決發問,雙眼也有些發紅的才叔沉默了好久,才歎了一聲:“老爺曾對我說過,你們杜家的人彷彿……可貴子嗣,並且壽數不長。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背井離鄉來到陵城,覺得能夠擺脫運氣,誰知還是……唉,這老天太不公了,老爺和夫人,可都是好人啊。”
才叔大驚,連連點頭:“少爺,我隻是做了本分,怎敢受如此大禮?千萬不成。”
但亂葬崗上的冷氣就快冇了,他開端模糊擔憂。
但他曉得,且不說不知如何去地府,就憑他現在的本領,隻怕去了也是白給。
“不對。彷彿小爺的名字在那秦廣王的冊子上……他二話不說就判小爺下寒冰天國,還永不入循環,這是為甚麼?莫非我杜家一門被鬼神謾罵?又憑甚麼如此謾罵我杜家?”
他也曾路過一些零散墳塋,卻發明散出的冷氣微薄得能夠忽視不計……
“不,既然小爺死而複活,這厄運說不定已經冇了感化!”
杜決正色道:“你我名為主仆,實則情同親人,我這‘才叔’可不是喊著玩的,是真把你當我叔,一家人就不要這麼客氣。並且憑我的本領,想要銀子的話不是輕而易舉?”
杜決計中一沉眉頭皺起,凝神感到丹田,又是一驚。
不過恰是因為死而複活,讓他看清了民氣險惡和人間冷暖,一聽才叔提起父母,之前從冇有感受、隻感覺理所當然的父母關愛刹時清楚起來,昔日一幕幕閃現麵前,他頓時眼眶潮濕、一陣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