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廣的馬背上,一名騎者竟是抬頭朝六合躺著,手中高舉一隻黑漆漆的大葫蘆,時不時地將葫蘆傾倒,從葫蘆口中瀉出一道晶亮的酒瀑,注入伸開的嘴巴裡,竟然不會有一滴半點灑落旁處。
蘇三醒悄悄一拍桌子,一股溫和的勁力借桌子傳導至骰盅底部,將那三顆骰子再翻個身,喝一聲:“開大!”
第二局開端,蘇三醒仍隻站在一旁看熱烈,並不跟著大師下注。但冇有人發明他的雙耳正微微顫栗,正儘力發揮武學中的“聽風辨位”之術,憑靈敏之極的聽力捕獲骰盅內三顆骰子翻滾碰撞時收回的每一絲纖細聲響。
厥後那精於算計的寶官一時也算不清蘇三醒那一大堆銅錢的數量,要求蘇三醒去兌換了銀兩再來押注。
蘇三醒神采穩定,點頭笑道:“本來賭場是隻許人輸錢卻不準贏錢的。也罷,我們這些小人物天然不敢惹威震廣東的鳳老爺。你將我贏的錢結算了,我這便分開可好?”
他將駱冰送的镔鐵葫蘆掛在腰間,不緊不慢地從馬背上溜下來,牽著韁繩走到破廟的大門前,昂首看看上麵那“豪傑會館”的牌匾,口中收回“嗬嗬”兩聲不明含義的輕笑。
這破廟的內裡倒是彆有洞天,各處均顛末改建和重新裝修,入目皆是一股子透著俗氣與土豪氣味的金碧光輝。在本來的大雄寶殿內,整天日夜不息地爆出陣陣吆五喝六之聲――豪情這佛門寂靜聖地,已經被人改革成一間賭場。
那寶官倒也冇有再多說甚麼,他在賭場混跡多年,見多了這類初時隻是抱著玩一玩毫不深切的動機,到最後倒是不自發泥足深陷難以自拔的賭客。隨後他再次舉起骰盅搖擺,收回一串混亂的“嘩啦啦”聲響,口中也呼喊不休,直到那骰盅“啪”的一聲落在桌麵上。
第三局他在將四文錢全數押上,竟然又一次押中,四文變成八文。
寶官等了一會兒不見答案,催促道:“張先生,他到底贏了多少錢?”
不知不覺間,這張賭桌旁的賭客們紛繁溜走,到最後已經隻剩下蘇三醒一人與寶官對賭。
那張先生弱弱地答道:“統共是三千三百五十五萬四千四百三十二文,摺合銀兩是三萬三千五百五十餘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