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接線女警常常碰到各種騷擾，她們接到最多的報警電話就是接通後當即掛掉的那種。撥打騷擾電話的以小孩子和中年人居多，內容五花八門，大多讓人哭笑不得。有的人鑰匙丟了要110幫手尋覓，有的孩子撥打電話要求民警去抓捕動畫片裡的好人，另有的人因為沉淪女接線員的聲音，不竭地騷擾，求愛求婚的大有人在。

小刑警越想越驚駭，模糊約約感覺有個穿白裙子的女人吊死在窗前，或者窗簾後有個白衣女鬼，他的手直打戰，手電筒不謹慎掉在了地上。

虛驚一場，小刑警出了一身盜汗，他定了定神，對樓下的老刑警說冇事。

院門是鐵柵佈局，油漆早已脫落，鏽蝕的鐵條斷了一根，老刑警和小刑警從鐵柵門裂縫裡鑽了出來。院落裡荒草叢生，看上去很長時候冇有住人了。雜草間，一條巷子連接著院門和樓前走廊，乾枯的葡萄藤纏繞著走廊的柱子，在手電筒的暉映下，就像是人的筋脈，看上去觸目驚心。

小刑警說：徒弟，屋子很大，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老刑警看到燈光滅了，焦心腸扣問他如何了。

老刑警說：這棟樓的戶主姓林，並不住在這裡，屋子一向出租。當時，這樓裡租住著兩戶人家，樓上住著的那戶人家有個男的，精力不普通，把樓下住著的一個小女孩殺了，還割下了她的頭。這是1983年嚴打時的事，案子早就結了，不過人頭冇找著。

地點是：武寧路林家宅37號。

老刑警說：這大半夜的，折騰同事乾嗎，咱倆先看看。

林家宅37號和武寧路派出所間隔不遠，師徒兩人徒步前去。當時大霧滿盈，冇有玉輪和星光，街燈恍惚昏黃，隻能暉映一小片地區，能見度很低，十米以外，底子看不到人。

二樓有四個窗戶，小刑警用手電筒挨個兒地照，揣摩著從哪個窗戶爬出來，他看到靠近牆角的阿誰窗戶，彷彿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門內裡沉寂無聲，彷彿冇有人住，這師徒倆也感覺報警電話很能夠是一出惡作劇。但是他們心想，既然來了，就檢察一下吧，即便有人謊報警情，也總要確認一下。

門從內裡鎖著，推了一下，紋絲不動。

小刑警大呼起來：那邊有人！

小刑警撿起手電筒，橫下心將窗簾拉開，他看到這是一個狹小的雜物間，窗簾後有個衣架，上麵掛著一件白裙子，裙角隨風飛舞。

法醫像賣豆腐的小販那樣，用一把臟器刀，從空中上挖出一塊四四方方的人血豆腐，然後托在掌心細心察看，凝固的血塊顫悠悠、沉甸甸的。6小我的血液異化在一起，在狹小的房間空中上固結成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