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內裡,快出去。”奶孃催促。
真的是膽小又冒險的妙手腕,在侯爺眼皮子底下換人,絕對不會引發彆人思疑。
大漢聞聲,哪還敢多留,鞭子一揮,駕車分開,可前麵的人緊追不捨,馬蹄聲不竭。
晴雪不管圍困上來的人,隻是想帶著顧大娘分開,就在一把銀刀架上她脖子時,圍困的人群俄然一亂,幾個持刀的黑衣蒙麪人擋在晴雪麵前。
她扒開腳邊的雜草,暴露一個黑漆漆的狗洞:“鑽出去。”
可不遠處俄然一聲怒喝:“甚麼人?膽敢在侯府外作怪?”
能逃出去,並且孃親就在內裡等著她,晴雪天然是欣喜,可昂首看了眼高高的圍牆,她又有些難堪:“奶孃,太高了,我爬不上去啊。”
“不好啦,夫人落水了。”
晴雪給她撥了撥額前的碎髮,安撫她:“娘,我很好,我們明天早晨便能夠分開這裡,去過我們想過的餬口了。”
晴雪把承擔扔上去,在顧大孃的幫忙下爬上車。
晴雪點頭:“我娘呢?”
“快上車,快點。”大漢催促。
“哦。”
“晴雪?”一個穿戴粗布灰衣的大漢問。
奶孃不耐的看她一眼:“冇時候了,從速走。”
她妝容混亂,渾身濕透,麵紗和外衫早就不知所蹤,隻穿戴一身內衣。
話剛說完,就聽“咚”的一聲,一支利箭帶著淩厲之勢,刺透馬車後板釘入車內。
晴雪已經復甦,臉頰上是顧大娘撫摩她時留下的血,此時已經乾枯凝固。她神情頹靡,像木偶般被黑衣人拖拽著,看著四周的人卻又像置身事外。
晴雪將顧大娘護在懷裡,顧大娘卻生出一股蠻力,反抱住她的頭將她往下壓,嘴裡支吾不竭。
“娘,你不要嚇我。”晴雪幫她揩拭嘴角的血,“娘,你再對峙一下,我現在就帶你分開,帶你去看最美的花會,去爬蒼山,去吃遍天下的美食,你承諾過我的。”
為甚麼就不能放她們走?為甚麼要追上來?為甚麼必然要將她們逼向死路?
當時她對顧大娘提及這些時,顧大娘隻是笑著用手指導了點她的額頭,但晴雪曉得,她內心是真的歡暢,盼著真能跟她一起逃出這囚籠,去過那樣稱心的餬口。
大漢不耐煩的把她拉出來,又推向馬車,嘀咕一句:“又啞又醜的老太婆,生的女兒倒是水靈。”
奶孃見她已無事,扔下一個包裹,冷聲說:“快起來,趁現在侯府因為夫人落水亂著,從速出去。”
顧大娘看著晴雪這副模樣,眼中刹時噙上了淚水,心疼的摸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