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已然將堂兄和兩個侄子送到了家中,卻也不肯閉門祈求老天的庇佑,讓堂兄將粗笨之物反對門板,便發揮輕功潛入了夜色當中,與那樹冠之上藏匿了身形,窺測這“蔣氏”意欲何為。
那遍及著裂縫和老繭的粗手,推了一把包文正,暴露煩躁不安的神采,隻欲破口痛罵。
包文正眼瞧著那“蔣氏”被這長劍斬成了一塊塊血肉,頓時明白了這又是一場戲碼,一場如同貓兒戲弄老鼠的戲碼,心中雖是升起難以停止的怒意,但卻生恐現在怒形於色被這“呂三娘”看破,唯有故作毒氣攻心的模樣,一頭栽倒下去。
而後,便是當真的昏倒了疇昔。
包文正如何能走,十三年的哺育之恩,如果一走了之與禽獸何異,任由年老的父親和佝僂的母親以性命禁止這“蔣氏”,即便是幸運保得性命,又有何臉孔活在這六合之間。
“哈哈!”
“呂三娘”柔荑在包文正後背一拂,將一道精純的靈氣打入體內,護住了五臟六腑後,淡聲朝那近前來家人說道:“他現在毒氣攻心,我需帶他尋一僻靜處療傷,待好轉以後自會返來!”
包文正刹時反應了過來,倒是來不及細想到底是昨夜那“妖孽”前來抨擊,還是這幾日以來所見都是安排好的戲碼,隻能一個縱身便朝那“蔣氏”而去,身軀如同巧燕鑽林,已然堵在了家門以外,《明玉功》與體內如同江河翻滾,一股淡淡的寒霜自腳下閃現出來,雖是手無寸鐵,但也要誓死一搏。
包文正朗聲大笑,倒是說不出的氣憤,身側的父母已然拿起了菜刀和板凳,既然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便是一家人橫屍當場,又有何懼。
“兒啊!快跑!”
如霞掩嘴一笑也不答話,隨即掐動法訣運轉快意,差遣這“行屍”再次朝秀才追去,如月也不過隨口一問,對於未見答覆也不在乎,隨即姐妹倆再次化為一股青煙消逝不見。
如霞柔荑當胸捏轉法訣,櫻唇輕啟,一顆圓潤的紅色珠子便吐了出來,在那“蔣氏”的屍身上略一繚繞,便將那寒霜儘數遣散,而後便瞧見那屍身瞬息立起,紅色的瞳孔中出現了血紅,兩顆獠牙也從嘴中探了出來,慘白的身軀出現青色,十指的指甲又長了幾分,一股似有若無的降落嘶鳴自嘴中傳出。
一陣頭暈目炫,體內的《明玉功》真氣也隨即板滯起來,包文正回身轉頭,本是以為斬落了這“行屍”的頭顱以後,這“蔣氏”便應當直挺挺的倒落下去,卻瞧見這與肩膀齊平的屍身,卻仍舊是漸漸的轉過了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