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我都去洗了把臉,弄得洗臉盆那邊都有點血流成河的味道,洗完了乾得比此前更加賣力,不到一個小時就卸完了。
一個民工叫道,“切,這算甚麼,一樣乾。”
胡小波打了一陣,看來身上不癢了,這才狠狠地在勞務頭的肚子上踢了幾腳,算作掃尾,然後跟那十幾個弟兄心對勁足地開著車揚長而去。
安上車門子先瞪著通紅的眼睛掃了一眼李時,李時明顯看到那惡狠狠的眼神裡寫著,“等一下再清算你。”
李時道:“你們給我乾活捱了打,我也有任務,我一小我賠你們一百塊錢,明天彆乾了,歇一天吧!”
梁小三一把抓住他:“你彆動,看他乾甚麼?”
“嗯,不錯。”李時道,“重傷不下火線,好樣的,開端乾吧!”
“唔――”李時遊移地看著車上和地上的原石,“這個――”
胡小波轉頭衝弟兄們大呼道:“都彆動,我本身來――”嘴裡叫著,同時順手捋著一個民工的手脖子往回一纏,底下右肘搗在他的肋下,阿誰民工“嗷――”的一聲慘叫,滾了出去。
取出電話來眯縫著熊貓眼找電話,一邊找一邊昂首眯一眼李時,閉著眼猙獰地說:“我們在你這裡乾活被打的,你也跑不了!”
胡小波惡狠狠彌補道:“如果你不去,你這廠甭開了,你也跑不了!”
破夏利斜著身子衝出去,看模樣不管如何也不成能在這麼短的間隔把車刹住了,一頭撞在那堆原石上。
……
一個民工瞪著熊貓眼叫道:“隻要我們乾完了,裝卸費他還得給啊!”
李時望著梁小三那張像是戴著鐵麵具的臉,奇特地想,到底這小子是裝逼慣了,還是臉上的肌肉得了營養不良症?“好的,十點準到。”
南倉江北岸的灘塗麵積很大,近岸的村落都在本身的產權範圍內種了樹,故而樹林麵積就很大,李時過了橋沿著壩上公路往西走,壩下邊儘是黑漆漆的樹木。
李時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耐煩等他化凍。
看著民工們興高采烈地拿著錢走了,李時心說:“不曉得他們去哪家路邊店,蜜斯身上趴著鼻青臉腫的十一塊五毛來錢會是甚麼感受?”
沿著大壩往西走十來裡路,李時看到河道裡一大片燈火透明,裝載機正在轟鳴著乾活,亂鬨哄有好幾十小我走來走去。
勞務頭就如許舒舒暢服地保持著一個平躺的姿式飛出去,落到水泥地上時摔得“鏗兒――”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