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子才十一歲,假兒子不說,還是虛的,彆說打鐵,拎鐵錘都拎不起來,更何況她現在還摔斷了腿。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腿起碼也要在床上躺倆月。
“苒娘在家嗎?苒娘!?”
顧婆子賣光田產房屋,換了兒子一命,放逐三千裡。
飯很快做好,兩小把糙米,熬了一碗米湯端來。
“九哥!快喝吧!”顧十郎見她睜著盈盈水光的鳳眸望著他不說話,摸摸她的頭哄道,“九哥聽話!你喝了藥,我給你摘野果吃!是甜的!”
花嬸兒但是皮道兒臉,不滿五歲的若娘哪是她的敵手,直接一扒扯,拐腳就進了屋。
贏利是當下首要必須的事情!想當年她不滿十八就存款五個數,滿是本身掙得。現在卻隻能躺在床上,還是從幾個老弱病殘嘴裡搶下來的,這份憋屈窩囊,直讓顧楚寒內傷。而想到將要麵對的處境,更感覺內傷嘔血。
她好歹也是二三十的大人,就算腿不能動,起碼手和腦筋都還能動。總不能就躺在床上,等著摳顧婆子和顧倩娘她們嘴裡的吃食活命!
成果玉佩被大兒子顧四郎偷走,不見蹤跡。
她之前都不喝苦苦的藥,這兩天卻格外聽話,乖乖喝藥,顧十郎看著她慘白尖瘦的小臉,抿緊了嘴,“九哥!你想不想喝粥?我給你熬粥喝!”
顧淩山殺豬,擺著肉攤兒的時候,家裡餬口也是不錯的,顧九郎還跟著村裡的老秀才學了半本《三字經》,是識得幾個字的人。
顧淩山固然是個屠夫,卻也不傻,他三兒子九郎自小就生的粉白玉雕,那些人冇讓他賣女,卻逼他賣兒,究竟是如何齷蹉的心機!?再說老三也不是兒子,是他閨女。
“哎呦!九郎說話就是斯文,還用起詞兒來!我呀!今兒個是來找你二姐!”花嬸兒嗬嗬嗬笑道。
顧楚寒回神過來,眼神漸漸聚焦在床頭麵黃肌瘦的小男孩的臉上。這個是她的四弟,八歲的半大小子,隻要個頭,薄弱肥胖的彷彿一陣風就能颳走。也是他在顧淩山入獄,顧四郎對峙賣掉顧九郎的時候,發瘋的抵擋,一塊保下了顧九郎。
顧十郎上午已經去過了,叮嚀若娘在家裡看著顧楚寒,出了門就拿著家裡那把豁口的鈍刀,拿著繩索上了山。他要從速砍點柴,夏季冷,柴火好賣,還能掙兩文錢,就能買點糙米細糧。如許奶奶也不消去要飯了!被大伯二伯他們曉得,必定不得了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