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吞額真分開坐位,頓首在地,言詞痛切。
侵犯成性之人,眼中隻要一個真諦:
弱者哀思欲絕的眼淚和控告,隻會換來強者不屑一顧的鄙棄和嘲弄。
“以我看來,陛下賢明神武,天命歸附,乃是千年一見的天下共主。將來陛下橫掃六合、兼併四海之時,隻求放過戎夏這邊荒一隅,任其興衰存亡,自生自滅——這是我跟隨陛下的獨一要求。”
高旭淡然道:
“自古賣國求榮之人,違背天理民氣,常常不得善終。現在將軍身為戎夏人,卻說情願跟隨朕,為朕效力,豈不也是出售了戎夏?”
“那宰相在戎夏麵前,居功驕橫,在大熙這邊,罵名滾滾,最後被兩國丟棄,失勢式微,不久又被一夥奧秘人滅了滿門,了局慘痛。”
“朕想叨教,依將軍之見,大熙守軍該如何抵當十倍於己的敵軍,保住這伶仃無援的一座城池?”
“宰相部下雖無兵將,但仆人浩繁,並且都被宰相緊緊皋牢,甘心賣力。”
“此次統領戎夏全軍撻伐大熙的,乃是戎夏第一名帥崇目赫廣,此人功勞顯赫,熟諳韜略,敵手若想以詐取勝,恐怕是殊為不易。”
寶吞額真皺著眉,當真想了想,點頭:
“開弓冇有轉頭箭,此事你到底有冇有沉思熟慮,下定決計?”
“陛下有何指教,固然明示鄙人。”
說著,他重新骨碗中夾了一些菜,放時嘴裡,若無其事,漸漸咀嚼。
“當然能夠。”高旭利落承諾,並早有籌辦,讓沈碧薇去裡間,取出傳國玉璽,放在寶吞額真麵前。
高旭道:“朕先問你,你前次潛入的那條隧道,究竟是甚麼來源?你如何會得知此中的奧妙?”
寶吞額真衝動顫抖,將玉璽捧在手中,細細撫玩撫摩,幾近癡迷……
寶吞額真:“雄師主力,約有十八萬。”
高旭咳嗽一聲,他回過神來,神采黯然:
高旭也是點頭苦笑:
“敵強我弱,大熙守軍要求得一線朝氣,隻要詐降投敵這一條路可走。”
“不過,陛下神機奇謀,層出不窮,鄙人望塵莫及,想必您已經奇計在腹、成竹在胸了吧?”
寶吞額真照實答覆:
說完舉起酒杯,三人一飲而儘。
寶吞額真服服帖帖,重回坐位:
高旭略微靠近,低聲:
“前次的商定,鄙人不敢健忘,今後情願忠心跟隨陛下襬布,以效犬馬之勞!”
“本來,將軍的頭骨,也應當做成一個碗,擺在這酒桌上,隻因朕感覺,將軍另有將功贖過的機遇,以是本日,將軍不是桌上碗,而是座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