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夢見神仙、尋覓玉璽,本來就是他的緩兵之計,同時也是他的脫身之計。
在這裡,落玄河河麵非常寬廣,兩岸相距有幾百丈遠,水流固然不算湍急,但龐大的水量所構成的打擊力,也是非同小可。
“南朝昏君,現在你還如何說?!”劉本逼近高旭,大聲斥責。
男人尚且如此,更不消提這裡獨一的女子了。
劉本,好一個忠心耿耿、為主分憂的狗主子!
“你也是中土後嗣,為何如此忘本?”
更何況黑夜茫茫,一船獨行於大河當中,瞥見水流奔湧,如巨龍赴海,旋渦幽轉,似龍目開合,陰沉奇特之氣,四周滿盈,迫在眉睫,令民氣驚肉跳。
“嗬嗬嗬。”劉本笑了,硬生生被他氣笑了:
“開口!”劉本俄然大吼,凶暴更甚:
劉本也一向瞪著眸子,不過他不是看水下,是看高旭。
這類優勝感,會讓他們的虔誠更加果斷不移,狂熱非常。
“玉璽在河中詳細的位置,目前還不清楚,我們先弄艘木船下水,朕親身去檢察一番,再作決計。”
“傳國玉璽丟失兩百多年,杳無訊息,現在如果那麼輕易找到,那你這蠢奴也會祖墳冒煙,一步登天,做你們戎夏國的天子了。”
“將軍聰明一世,可惜胡塗一時,被人灌了迷魂湯,鬼迷心竅,竟然這般癡心妄圖!”
“朕隻是說玉璽在河中,又冇說必然在哪個位置,我們要找,天然就要找遍每個處所。”
“朕乃大熙天子,豈肯就戮於汝等宵小之手!”
“劉本,虧你取的這個名字!”高旭不免鎮靜,大呼起來:
高旭把迷塞初顏也帶上了船。
他對著懷裡的迷塞初顏,愴然一笑,似作告彆:
高旭他們找到了一艘不大不小的木船,拖出城外,推入河中。
天隆關毗鄰大河,城中當然有大劃子隻。
高旭心中,實在一驚。
這一世,也曾豪情放縱,傲視群醜,即便隻是天涯一道流星,又有何悔?
眼望大河奔騰、蒼山不語、四方茫茫,高旭俄然感覺六合氣象、古今滄桑、家國情懷,儘皆湧入胸臆當中,令本來的千頭萬緒一團亂麻,化為澄淨,超然昇華……
他俄然拔出腰刀,變了神采,凶神惡煞:
河底的玉璽如何打撈?
“朕好歹是你故國的天子,你不但不念故鄉之情,反而要不時出頭,事事做絕?!”
“老子是多麼樣人,豈是你們君君臣臣那一套所能亂來的?”
“好。”寶吞額真承諾一聲,轉頭道:
“混蛋!”寶吞額真不在,高旭可不慣著他,麵色一變,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