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石頭隻是對方用道術變幻而成。
冷醉塵麵色穩定,心中早已腹誹百遍,無法之下,他緩緩走近那石頭,躬身下彎,雙手已將石頭抱住。
扶著他的人又道:“彆說采你一顆鬼藍,就算把這片樹林全采光,你又能如何?”
對方又是狂笑一番,這才道:“可惜你現在道行還不敷……”
冷醉塵握著長劍和寶鏡的雙手緊了緊,真元提聚起來,口中倒是答道:“要說不怕,那是假的,不過我道行寒微,想來前輩也不屑與我脫手。”
定了定神,冷醉塵出口道:“小子一時不察,突入貴寶地,實為偶然之失,這就退出去,望前輩高人包涵。”
這是急於求成,企圖一步登天的神采,很逼真。
因而冷醉塵運起真元,雙臂使力,口中一聲輕喝,欲將石頭抱起。
微微轉頭一望,冷醉塵頓時一驚,在他右邊竟真有一塊直徑約三尺的大石頭,麵上生蘚,好似在這片絕地臥了很多年。
這是強權者對弱勢者符合道理的鄙棄與熱誠,道行上的龐大差異讓他們都很清楚這類狀況的存在是一種理所當然。
那瘴氣垂垂的集合在冷醉塵麵前三丈處,半晌以後竟固結成了一個恍惚的人形,五官四肢都看不逼真,彷彿那天上雲朵的隨便變幻,不過冷醉塵內心清楚,這隻是一個化身。
冷醉塵想了想,隨即悄悄搖了點頭,道:“我不會。”
他的神識伸展開去,卻隻能探出一丈遠近,一觸到那些瘴氣就再不得寸進,而是被生生擋住,透不疇昔,一時候冷醉塵所能感知的間隔,還不如用眼睛看到的更遠。
“哼!”
微一用力之下,那石頭倒是紋絲不動。
“哪來的小子,道行這麼淺也敢跑到這裡來摘鬼藍花……”
“哈哈……”一陣刺耳的笑聲以後,那聲音接道:“包涵?如果事事都能包涵,又哪來的爭鬥殺伐,修道學法,不就是為了高人一等,強勢壓人嗎,哈哈……”
身材雖不能動,但冷醉塵的臉已經扭曲,他聽到一陣慘叫聲響起,很清楚,他曉得那是發自他口中,但卻不像他本身的聲音。
“小子,你很聰明,你曉得我不會殺你……”那聲聲響起。
那支長矛在撞到他胸口上的那一刻消逝,“砰”的一聲巨響,來自冷醉塵腦際,他隻覺一柄萬斤大錘在他胸口上錘了一記,五臟六腑全被擊成了碎片,體內統統的真元都被擊散,筋脈儘斷的龐大痛苦如潮流普通不斷的攻擊他復甦的大腦,撕扯著他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