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客堂的透花門微微掩上，殷監正一笑，聲音壓了壓：“衛相，宮裡出事了。”

夜天淩指尖微鬆，冰藍晶落往花梨木案上，他順勢將她下巴悄悄捏住，仍然用那降落的漫不經心的聲音說道：“是又如何？”

“不去看看？”卿塵撫開緲縵輕紗走到夜天淩身邊，淡淡開口問道。

殷監正體味了話中之意：“如此甚好。”

他手心溫熱的順撫讓胸臆間的滯悶鬆緩很多，卿塵道：“千洳說，她來了淩王府四年零十一個月二十五天，你甚麼時候去過她那邊，穿甚麼衣服，說甚麼話，她每次都記得清楚。她曉得你不在乎她，但她能夠記一輩子，她內心存了你，忘不掉，隻要你。對一個以死相脅的女人，我膩煩，一個哭著在我麵前如許求著的女人，我亦不喜好，但我也冇法回絕的的要求：她能夠不讓你見到她，隻求留在這府裡。”卿塵微挑著秀眉將夜天淩深深打量：“我倒不曉得有人這麼沉淪我的夫君。她既情願留在府中，也就不必往彆處送了。”

客堂裡殷監正品著上好的凍頂烏龍，貢窯冰紋白玉盞，微微的潤著抹茶香。剔透白瓷襯著橙明，觀色已是一品，入口香久而醇回，清中帶著三分綿厚，是南王本年新來的春貢，宮裡有的也不很多，衛府倒是拿來待客用的。

殷監正卻像能曉得貳心機普通，“傳聞衛相問過戶部的事？”

衛夫人急道：“又不是就我們一個調用，自上而下朝裡多少人都這麼辦，如何恰好就騫兒這裡查得緊！”

起手端茶潤了潤喉，衛宗平將茶盞擱下，開口道：“殷相此來……”卻正瞥見殷監正看了看剛奉茶上來的侍女，衛宗平會心：“你們都出去吧。”

r/> 　　在夜天淩看向她的時候，卿塵似是偶然抬眸，潛靜的一絲星光微銳，如水，幽幽一晃，掠過幾絲飛花飄旋在望秋湖上。

夜天淩悄悄回望她，唇角略揚：“枕榻之旁，豈容彆人安睡。”

“不必了。”夜天淩亦頗不在乎隧道。

“這是為何？”

卿塵轉頭嬌媚一笑，淡淡容顏暈著絲淺緋，在夜天淩黑瞳中心映出一抹桃色清豔。她抬手將髮絲理順，“好了，這府裡高低，莫非我還管不了了嗎？”

“戶部裡如何，全在七殿下一句話。”殷監正笑道：“不太小事一樁，衛相大可放心。”

“老爺，這殷尚書此時來，會是甚麼事？”衛夫人不由停了抽泣問道。

“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