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淩傲然道:“你元氣未複,我讓你三招,三招過後,你自求多福。”說罷負手安閒肅立,輕風颯颯,吹得他衣角飄搖,一股淩雲霸氣已緩緩漫衍開來。
夜天淩劍眉舒展,待她好些後,謹慎地將她橫抱起來,一邊急召黃文尚來行營。
木頦沙心叫不妙,卻為時已晚,夜天淩本來無蹤無邊的勁氣化柔為剛,浩浩然鋪天蓋地,冇頂襲來。
黃文尚覷見他麵色有異,謹慎答道:“王妃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依下官之見,王妃身子弱,向來便怕勞累傷神,此時更需好好保養纔是。”
夜天淩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冷酷與悲憫龐雜的情感,似恨非恨,似愁非愁,清利背後偏又帶著柔嫩。
r/> 偌大的校場中心,木頦沙被反綁在一根粗木柱上。
四周玄甲侍衛忍不住紛繁喝采,如此刀法,剛猛無儔,罕得一見。
血跡在白玉般的手指間綻放成明麗的花,靜冷的眉眼淡淡,淡然的唇微抿著,全軍將士遠遠圍在校場四周,連一絲聲氣也無。
木頦沙不愧為武學妙手,竟身不回,頭不轉,刀勢反手而去,第二招又至。
他如此大怒,實在叫人始料不及,卿塵身子不舒暢,心中不免有些煩躁,柳眉一剔,欲要駁他,卻隻說了句“你……”胸中氣味混亂,忍不住嗆咳起來。“你出去。”她亦惱了。
如此重的傷勢,昔日她不能救,本日,她在想了千遍,試了千遍以後,在費儘思慮耗空心血以後,在多少夜裡展轉難眠以後,這用她器重的人的生命換來的醫術,陰錯陽差,用在了她恨之入骨的人身上。
夜天淩沉默了半晌,緩聲說道:“我不見你,是氣你不知認錯。”
夜天淩在旁看著,見他診了右手,又請左手,眉際隱添不安,正欲開口扣問,黃文尚躬身笑道:“恭喜殿下,王妃這是喜脈。”
卿塵道:“你本身不想見,如何又怪我?”
不過半晌,黃文尚倉促趕來,俯身檢察一番,點頭道:“殿下,傷得太重,已很難救治了。”
卿塵回身揚眸,回了一句:“你也冇問過,如何說我瞞你?”
不知過了多久,卿塵悄悄舒了口氣,站起家來對黃文尚道:“謹慎上藥,送到你那邊去照看,若明天能醒來,性命可保。”
便在此時,夜天淩周身俄然像是捲起一個龐大的旋渦,如他寒意幽深的冷眸,統統靠近身邊的東西皆儘被吞噬。
夜天淩悄悄揮手,表示玄甲侍衛將木頦沙抬下,卻聽有個清柔的聲音說道:“慢著,另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