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原孫微微點頭：“就如花著花落四時瓜代，桃花不成能開在夏季，寒梅也不成能綻於夏時，柯南緒冇法在大寒中元保持這陽遁三局。”

卿塵側首看他，眉眼彎彎地一笑，做個悄聲的手勢：“他一時也回不來，就算返來，我人好好的，他還能軍法措置了你？”

真正愛護四哥是那一年的春獵，四哥冇帶侍衛單獨射殺了一頭白額猛虎。

“柯南緒恃才自大，向來自誇琴技獨步天下，他以琴禦陣是因自恃無人能在七絃琴上敵得過他，王妃使他敗在此處，比破了他的奇陣更能亂其心誌。”左原孫順手抽了柄長劍，在地上畫出一道九宮圖，揮灑之下已布出柯南緒用來戍守燕州的陽遁三局。

獵虎時他偷偷跟著，冷無妨猛獸撲了過來，他嚇呆了不曉得躲，四哥縱身將他護住，本身的手臂卻被傷得鮮血淋漓。

卿塵抬眸以問：“請先生見教。”

卿塵麵前被罩著的暗中微微一亮，夜天淩起家，揮手燃燒了燈火，帳中複又暗下來。卿塵看到他頎長的身影一閃出了大帳，她悄悄地瞅著微有淡光的火線，臉上還覆著他手掌的溫度，身邊還都是他的氣味，側耳諦聽金柝聲寒，鐵甲冰劍兵馬金戈的虎帳夜裡，她在這一刻感遭到纖細而清楚的幸運。唇間不由自主地竟漾開含笑，透過喧鬨的光影細細形貌他淺笑的模樣，彷彿有流水湛湛，三月芳菲的美，照亮她清柔的眉眼，微瀾一漾，媚雅似水。

卿塵一怔，抱愧道：“先生彷彿不肯提起此人，是我冒昧多問了。”

十一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筋骨，抬手挽弓，一箭中的，持續幾射，箭無虛發。他眼中閃過一絲舒暢的笑，這麼多年了，每當彎弓射箭，總還感受四哥在旁看著，百步穿楊，連珠射日，這都是四哥手把手教出來的。

“倦了。”十一仍笑著，青影一閃長劍入鞘，拿起金弓，遙遙對準百步以外的箭靶，“兄弟雖還是兄弟，卻畢竟和疇前都不一樣了。”

卿塵笑道：“你此次就還當冇瞥見，他問起來有我。”回身又遞了樣東西給他：“這個陣局我是剛跟左先生學的，你用心細心揣摩透了，他今後行軍兵戈還要倚重你，那裡還能罰你？”

卿塵站在河邊，天還是冷的，呼吸間一團白霧頓時籠在麵前，她扭頭笑了笑：“十一，我問你一句，都是皇上的兒子，他們想的事情，你莫非就冇想過？”

十一抬手點了點她：“你嫁了四哥真是內心眼裡隻剩他了，甚麼事都先替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