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此時轉頭一笑：“冇有，四哥還是四哥，雖山崩而色穩定，七哥也還是七哥，溫文爾雅勝東風，隻是越看著如此，反叫民氣裡越不安。”

真正愛護四哥是那一年的春獵，四哥冇帶侍衛單獨射殺了一頭白額猛虎。

卿塵這幾日被夜天淩禁足在帳中，無聊之下每天推算那奇門遁甲十八局。八卦甲子，神機鬼藏，順逆三奇六儀，縱橫九宮陰陽，她雖小有所成，但有些處所總感覺心不足而力不敷，是以左原孫方纔見過夜天淩等人，便被她請來帳中細心就教。

雖是承諾下來了，心中卻有幾分不甘心，四哥那冇勁的脾氣，話都未幾說的。但是今後還是總到延熙宮找四哥，很少有人去的蓮池宮也因母妃的常常走動多了幾分活力。

卿塵道：“若能活捉柯南緒，屆時自當問他何故背友賣主。左先生，這陽遁三局的奧妙我可惦記多日了。”

那猛虎被侍衛們抬了上來，龐然大物放在諸多山雞獐鹿間如此奪目，就如四哥冷酷的神情卓然自大，少年的崇拜自此萌發。而在猛獸加身之時哥哥捐軀救護，那一刹時的感受似是就此存留在心底最深的處所，四哥的暖隻在這時候。

左原孫道：“我當初亦以為，琴心如此，民氣天然，誰知畢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可見這世上之事自發得曉得的，卻常常錯得最離譜，民氣特彆是。”

卿塵挑挑鳳眸，悄悄一笑，眼底寫的是理所當然。

卿塵一怔，抱愧道：“先生彷彿不肯提起此人，是我冒昧多問了。”

卿塵眉心輕鎖：“聽先生所言，此人當是個幾次無常，不忠不義之小人，但我聽他的琴卻彆有一番狷介表情，氣勢不凡，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卿塵用心看著，隨口問道：“先生彷彿對柯南緒非常熟諳？”

過後是被四哥抱回營地的，四哥傷了手臂撕爛了袍子一身狼狽，更遭了父皇懲罰，但父皇怒斥他們時眼平清楚是讚美和高傲。

十一微微眯著眼，昂首看向晴冷的天空。天氣極好，萬裡無雲的湛藍連著茫茫千山的雪，映的人眼底心底儘是潔淨的陰沉。也不過幾日的時候，風雪酷寒彷彿都冇有了先前的乾勁，從西蜀到北疆，一晃夏季將儘，偶爾從氛圍中感遭到一絲回暖的輕風，山川間劈麵而來的已是彆樣的氣味。

一段恩仇左原孫說時平平無奇，聽來也多不過三兩言唏噓。然舊主蒙難，好友反目，身陷囹圄，壯誌東流，前事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