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勢,幾句話下來就對峙不下,幾近要演變成玄甲軍和中軍的對峙。從鞏思呈到唐初、史仲侯,隨軍謀士、帳前大將皆在兩位王爺的大怒之下無人敢置一詞,連挑起事端的合州軍亦認識到局勢嚴峻,屏聲靜氣,不敢妄動。
那是一方玄玉龍符,如夜天湛手中的虎符、李步等戍邊大將手中的豹符一樣都是天朝節製軍隊的信物。所分歧的是,玄玉龍符之上篆有兩行銘文 “甲兵之符,如朕親臨”,小小八個金字,意味著天朝至高無上的調軍之權,號令千軍,莫敢不從。
卿塵此時看鞏思呈的麵龐微微恍惚,麵前的火光彷彿正逐步和夜色連成一片,變得影影綽綽,深深淺淺。過了半晌,鞏思呈漸漸後退了一步,抬手長揖:“打攪了王妃,鞏某先行賠罪。”
漠原之上風聲厲厲,遠處山影嶙峋起伏,融冇在已然儘黑的夜色下,深深將全部虎帳包抄此中。四周看不到絕頂的黑,唯有麵前跳動的火把是清楚的。
曆代當中,龍符作為天子隨身之物很少托付帶兵大將利用,但是天帝和夜天淩在北疆計謀上不謀而合,臨行前將龍符授予夜天淩,虞呈兵變安定以後,夜天淩便將集結諸州兵馬打擊突厥,完整粉碎漠北虎視眈眈的仇敵,接著兵臨西域,整飭三十六國以停止日漸強大的吐蕃。
鞏思呈目光如電直視於卿塵眸底,暗帶幾分隱憂:“王妃,山有二虎,軍有兩帥,照今晚這等景象,軍中各自為政混亂至此,燕州一戰何來勝算?”
但是也恰是以戰,柯南緒得空顧及臨滄。唐初略施誘敵之計,大張旗鼓正麵佯攻,卻有李步五萬合州軍奇兵崛起,一舉燒了半邊臨滄城,城中叛軍糧草囤積喪失過半。
一走出眾將的視野,夜天淩抬手便將卿塵橫抱了起來,大步往營帳走去。四周另有很多將士巡營,衛長征等跟在前麵一愣,帳前幾個玄甲侍衛也不約而同地呆了呆,倉猝低著頭搶上前去,掀起帳簾。
世人的目光都堆積在軍前兩位王爺身上。一色玄甲衣袍下略似不異的眉眼,細看處溫冷背後的剛硬,峻肅當中的深沉,那此中的目光如兩柄離鞘的劍,月下光彩清寒,深夜冷鋒無聲。
卿塵微微點頭,對鞏思呈道:“鞏先生。”她和鞏思呈在湛王府曾多次見過,隻是話不投機,鞏思呈和她始終非常疏離。但她曉得鞏思呈在夜天湛幕僚當落第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