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淩嘴角揚起個愉悅的弧度，微微側頭：“很香！有酒……”

“四哥！猜猜麵前是甚麼？”夜天淩身形高挺，卿塵勉強翹腳才氣從身後捂著他的眼睛，清聲笑道。

卿塵笑著引他去案前，一下子放開手，夜天淩避了一下俄然入目標光芒，麵前冰盞玉壺伴著幾道精美菜肴，賞心好看，香氣撲鼻。

夜天淩笑道：“我的清兒是最聰明的女子，做出來的菜那裡會難吃？”

這支精銳之師曾如利刃長驅奇兵崛起，一日以內攻陷南番重鎮百色城，未傷一兵一卒，反而將夷族救兵殺的丟盔棄甲，狼狽棄守。曾僅憑七千兵力駐紮潼陽關，震懾西突厥八萬雄師不敢輕舉妄動，連夜退兵。更曾深切西域，周旋於大小三十六國戰亂之間，停歇兵戈，使西域諸國多數臣服為天朝屬邦，亦使吐蕃節製西域的設法落空，悠長以來隻能友愛訂交，不敢有所妄動。

五旬日時候已過大半，定嶠嶺這邊日夜不斷搶築溝渠。斯惟雲測量精美算計精確，自兩端同時開山通渠，並在山嶺至江水間設了一道橫空鐵索，炸開碎石當場裝入竹籠，沿鐵索運至江邊，馬上乘船奉上壅水堤壩。

盞中美酒如玉，微帶著帶點兒冰藍色彩，酒香清冽，似是擷了山間靈氣水中精魂，超脫悠遠透辟腐敗，未飲已入肺腑。夜天淩執杯笑道：“不見你如許的，要將人灌醉還先說出來。”

夜天淩望向窗外月色，停了半晌，握手成拳，又在本身麵前伸開，苗條的手指枯燥而穩定，若握上劍，叫人涓滴不思疑能夠一劍封喉。

饒是夜天淩常日喜怒不形於色，亦看著校場中一片玄色麵露駭怪，但隻愣了一瞬，便掃了眼唐初：“甚麼時候竟也學會這些花腔了？”

事多不覺，轉眼過了大半日。夜天淩在山嶺間立馬，俄然記起卿塵叮囑他早些歸去。一旦思及，內心竟不知為何格外想她，練兵築渠，不管多大的事情，周遭這繁忙似是便在這類情感裡遠遠的盪開了去。這些日子不管何事形影不離，乍然一日不見，她的輕語含笑纏繞心間，出其不料的竟如中了甚麼毒一樣，百轉難明。

卿塵俏然含笑：“明天特彆嘛。”

一萬兵馬此次入蜀，神不知鬼不覺，連嶽青雲這個督使都涓滴未曾發覺。過後思及，若這是攻占江水郡的敵軍，當真防不堪防，驚出一身盜汗。莫說夜天淩有調軍龍符在身，便是冇有，那個又能逆其行事？

未沾酒香，卻紅飛雙頰，卿塵被他看得羞怯，低頭小聲嘀咕道：“這類話如何和十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