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將十指與他相扣,緊緊握住,在他的諦視下昂首。他眸中星光清柔,深亮幽燦,點點照亮了這漫漫人生,她報以淺笑,暖和他的喜怒哀樂,聯袂之處,便是天下。
燭花“劈啪”一聲,夜天淩看了看那半明半暗的宮燈,起家脫掉外袍。但是再回身,卻見卿塵已經醒了,正嘴角含笑,慵懶而和順地看著他。
晴和萬裡,雲淡,風冷。
話未說完,夜天淩手臂一緊,俯身便封上她的唇,斬斷了她的話語。極其霸道的炙熱和深柔的顧恤跟著他的呼吸攪進心湖,碎起千層浪,散入心神醉濃。
夜天淩揚眉推斷,不置可否。卿塵起家披上外袍,執燈說道:“四哥,你跟我來。”
他抬手,暖和的手指的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深歎一聲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低聲說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卿塵自前些日子斯惟雲的來信中早曉得他有此顧慮,另有啟事便是築堤的百萬工匠多數是來自青、封兩州郡屬,若親手截江水淹故裡,恐怕民憤難平。她曾試著與夜天淩提過此事,卻並無成果。
大江東流,波瀾千古。
西岷侯的權勢與北晏侯不相高低,蜀中天險,易守難攻,不出其不料剿除東蜀軍,則極有能夠是將這天府平原拱手讓與西岷侯自主稱王。即便是戰而不能一舉毀其主力,全部蜀中遲早亦將淪為殺
卿塵靠著他,手掌處傳來他妥當的心跳,那實在的溫度帶著動聽心絃的力量一波一波傳入她的心房,讓她感覺永久也不肯分開,“帶我去,讓我陪著你,好不好?”她柔聲說道。
:“不過是一句話,何必如此?你是我的老婆,這平生一世都要和我相伴,我所求所想如果成了你的痛苦,那另有甚麼意義?”
卿塵淡定一笑,將一盞宮燈托起,看著麵前。燈火清澈,在她潛靜的臉上映出穩秀安閒,她傲然說道:“四哥,我說過,你娶了我,定也不負這天下。”
斯惟雲跟著卿塵目光瞭望,神情中卻略見憂愁:“殿下,另有一事……”
斯惟雲遊移一下,說道:“壅水攔壩截流將在分水塘中逐步蓄水,水量不成小覷,陡門一開洪峰泄下,將使江中水位陡增,恐怕青州、封州及沿岸各郡將有半數成汪澤一片,惟雲大膽,請殿下三思。”一邊說,一邊看往卿塵。
致遠殿中一番長談,機鋒策畫如同這夜色,悄悄深長。
卿塵問道:“若我有來由,你會帶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