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走？”卿塵遊移問道。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十一在玉階之上轉頭，夜天漓笑嘻嘻地對他說道：“你若不肯娶殷采倩，不如我向父皇求旨賜婚好了，歸正他們要的是聯婚。”

北疆一旦戰起，西岷侯退可入川蜀扼守自主，進可與北晏侯聯手，由淵江穿壅水南下直逼帝都，兩麵夾攻，實為親信大患。

秋雨纏綿，淅淅瀝瀝已下了幾日，卻始終冇有停的意義。

夜天漓道：“殷家事事都是皇後做主，傳聞殷采倩不知為何被皇後招進宮中狠狠怒斥一番，隨後皇後便同母妃提了此事。”

卿塵耳邊傳來夜天淩低聲感喟：“清兒，上天何其眷顧，竟萬世千生將你送來我的身邊！”

“彷彿是……”夜天漓頓了頓：“要將殷家長女殷采倩賜婚與你。”

夜天漓陪十一進宮，十一表情卑劣，路上皺眉不語。到了宮門，夜天漓俄然站住叫他：“十一哥。”

推波助瀾，畢竟還是走了最壞的勢態，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在啞忍中等候最好的機會？邊疆烽火難平，交戰比年，又將有多少將士英魂，埋骨他鄉？

肅州守將威遠將軍何衝率軍設防抗敵，千裡烽煙沖天，急報帝都。

和順看著夜天淩清雋的身影，想起他昨日回府時眼中的疲累，她心底仍出現絲絲的疼惜。

虞夙運營兵變已久，此次安插充沛，兩路叛軍趁夜奔襲，連取合州、原州、遼州。中軍至燕州與其謀士柯南緒所率兵馬彙合，一起南下直逼肅州。

統統的東西滿滿地抑在心頭，卿塵見了他卻恍然如夢。淚水潸但是落，濕了臉頰，濕了衣衿。

夜天淩嘴角浮起一抹挖苦的嘲笑，殷采倩要嫁的怕是十一身後的蘇家吧。仕族當中，蘇氏一族向來最為狷介，門庭鬆散，一貫同殷家陌生，天然是殷家最急於皋牢的工具。

十一看他吊兒郎當的模樣，瞪了他一眼：“混鬨甚麼？”

水麵一聲輕響，一尾斤餘沉的鯉魚跟著夜天淩手腕微揚吊上半空，夜天淩伸手將它從竿上取下，卻又隨便丟回湖中。長身而起，瞥了眼那摺子：“撤亦反，不撤亦反，他們說的不是冇有事理。十一弟，你無妨好好衡量一下這摺子。”

夜天漓自宮中出來，便已知這事很難有轉寰餘地，懶洋洋笑說：“蘇家畢竟是閥門之重，他們不會等閒罷休，這點你比我清楚。彆的不說，單說對付這類女子，我可比你輕易很多。”

“四哥是防備東蜀軍？”十一目光一沉。